还礼,心想此人我倒识得,当日甄武第抓我之时,此人便在甄武第身旁,当是甄武弟的谋士。当时我装疯卖傻,此人似乎有所觉察,曾有追问。原以为我杀了甄武第后,张凯必将他手下人马全部清除,却没想到此人不仅活着,似乎还已投奔张凯,身受重用。
说道:“先生有礼,先生此番弃暗投明,投入张大哥门下,当真可喜可贺。”
张凯却道:“树义此言差矣,白先生与我乃是合作关系,以白先生之才,又怎会依附区区在下。先生请坐!”
此人便是白无用了。
当初他见刘树义相貌俊朗,器宇不凡,实在不肯相信此人胆小如鼠,但押解壮士一口咬定,甄武弟轻易相信,他只是简单问了两句,并未深究。
想到此子极有可能为了保命,装疯卖傻,混淆视听,但一个小小少年能有多大能耐,身为鱼肉,命悬人手,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满心只在盘算如何对付张凯。
眼见甄武第便要成功,突然之间,奇变陡生,那个小小少年趁众人不备,突然发难,一击得手。
甄武弟遭擒,他大惊失色,待得听说张凯要留下甄武弟性命,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位张将军确是个不凡人物,只是迂腐了些,此时放虎归山,日后必有后患。
他虽然辅佐甄武弟,却对这个主公没半分好感,此刻对手妇人之仁,要放他主公一条生路,他不但不暗自欢喜,反而替对手惋惜。不过甄武弟只要不死,以他与甄翟儿的关系,便是天下的罪名也会被饶恕,他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即便如此,他心里殊无喜悦之情。
便在这当口,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接着甄武弟的死讯传来,他定睛望去,只见那少年匆匆的窜出了人群。他心里清楚,定是此人痛下杀手。
小小年纪,身处重围,刀驾脖颈,生死攸关之际,竟还敢出手杀人,这份勇气和胆识,世间少有,不自禁的心怀佩服。
刹那间又感万念俱灰,甄武第既死,自己再无生还之望,想起父母妻儿,想起师父嘱托,叹了口气,闭目待死。
耳听得刀剑相击之声大作,惨呼声不绝于耳,忽然一个极轻的声音说道:“先生,请这边走。”
他心想:反正都是一死,死在哪里都是一样,也不睁眼,右手任由说话之人拉着,直到迈步走入一间房屋。
事后他才知是张凯派人将自己接走,留下自己性命。之后几天更是多次接见,张凯待他甚厚,礼遇甚隆。
白无用回过神来,说道:“将军谬赞,无用愧不敢当,不知将军唤我来所为何事?”
张凯道:“这位公子扬言李渊必胜,我方必败,你跟他说说咱们的御敌之计,好让他明白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无用拱手道:“是!”
眼望刘树义,迟迟不肯开口,似乎在说:这人在此,有些话便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