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医生我见到了,他的提议我也非常心动。”
抬手托了下脸颊旁的卷发,陆沅君冷哼一声。
“我和封西云不过是父母之命,他不怕死,我却还没活够呢。”
陆沅君眨了眨眼,将皮草重新搭回了自己的肩头。
“不过, 口说无凭。总不能因为田中医生过来随便说几句,我就信了不是?”
她往前走了几步, 拉近了和苟团长之间的距离。
作为一个娶了五房姨太太的男人,苟团长对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再熟悉不过。
可当陆沅君走近,丝丝缕缕的香气从她的身上飘过来, 钻进了自己的鼻子里。和以往姨太太们身上的味道有天壤之别,是他在窑子里都没有闻到过的。
吸吸鼻子, 苟团长没有被她的模样倾倒, 却让这股香气,将脑子搅成了混沌汪洋。
“大丈夫能屈能伸,陆小姐巾帼不让须眉!”
苟团长竖起了大拇指, 冲着陆沅君举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合适,总归是夸人的话嘛。
面上不显, 陆沅君在心里把白眼翻上了天, 什么东西。
光是跟他说一句话, 就叫陆沅君腹中翻江倒海起来。
强忍着把这股不适按了下来, 还得继续做戏。
她突然想起了花花世界里的女人,能在众多人之间盘旋,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那我就上车了?”
陆沅君后退一步,右手搭在了车门的上头,下颌轻轻的抬起,对着苟团长身后驻扎的营地一点。
“啪!”
苟团长猛的回过神,在自己的脑门儿上响亮的拍了一巴掌。
“瞧我,陆小姐上车!我在前头给你带路,这儿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
年轻的时候,苟团长也曾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如今岁月不饶人,身上多了不少不该长的肉。
本想当着陆沅君的面,潇洒的翻身上马,可事与愿违,踩在马镫子上的脚落空,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幸亏他从小就跟马一起长大,及时的揪住了缰绳,才没在众人面前丢人。
要知道马的蹄子上可都嵌了铁掌,若是被它用后蹄朝脸上给一脚,后半辈子都得带着一道长长的疤。
别的司令也好,元帅也罢,当兵的脸上,身上有个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别说穿军装的,就是山上的胡子绺子,打家劫舍的土匪,那都是长疤的。
只是人家的疤不是枪伤就是刀伤,问起来苟团长的疤怎么来的,答说被马踢的,怪丢人的不是?
好不容易上了马,苟团长的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湿乎乎的一片,混杂着被太阳晒出的油脂,整个人看起来不大干净。
抬手用袖子擦拭掉了脸上的汗渍,苟团长回头咧着嘴,冲着车里的人笑了起来。
“跟着我就成!”
话音刚落,汽车便发动起来,跟在马匹后头,朝着苟团长的营地开了过去。
营地里只有骑兵,草草的搭了几个帐子,大老远的隔着汽车的玻璃,就已经能闻到外头马粪的味道了。
帐子从小小的一个点,随着逐步靠近在视野之中放大开来。
陆沅君拍了拍司机的背椅,小声嘱托着。
因着汽车的前后左右都围着苟团长的骑兵,陆沅君的双唇以肉眼看不到的幅度开合。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