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多,包着少!”
少顷韩小梅溜回来了,蹭得满手都是灰,冲马翔摇摇头。
“走嘞!”老张不再纠缠,指着墙角那堆黑乎乎看不出什么玩意的山菌说:“下午过来拿,给我包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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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做成了一笔生意,喜得不行,满口子答应了。
“这家也不知道。”等出了院门,老张才终于跟马翔解释那串方言对话是什么意思:“跟前两家说的一样,经常有人来他们这里收山货木材,但入冬后就不会再有外人过来了。近两个月来他没在村子里见过陌生人面孔,行踪可疑的更没见过,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进山采药的村民呢?有在附近看过车辆行驶的痕迹么?”
老张摇摇头,指向村后巍峨的山峦:“天气冷啦,他们也不再进山啦!否则容易遇到危险!”
马翔有点无奈,问韩小梅:“你怎么样?”
“后屋附近没有通道、器材或封闭密室,唯一运输工具是辆三轮车,没有其他机动车辆,也没有通风设备或水泥池等可疑设施。”相比老张,韩小梅的报要专业利落很多:“简而言之,目前看来这家的疑点不大。”
马翔点点头。
“哎,”老张忍不住问:“你们城里的警察,怎么能一下就看出来这家有没有疑点的?”
“一家人制不制毒,有经验的扫一眼就能看出来。种大|麻卷鸦片的不用说了,化学合成物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厨房毒品’冰|毒,都需要自制反应釜、过滤管、脱水机之类的设备,而且为了除臭排废以及防爆防火灾,强力通风设施和水泥蓄水池是少不了的,否则氨氯|气味能飘出很远。像我们局里禁毒支队办案,就定期追踪一些特定设备供应商的产品流向,这还是当年我们秦——”
马翔的解释打了个顿,有两秒没说话,然后才笑了笑:“总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沾了毒,逃是逃不掉的。”
他转身向山上走,贡阿驰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立刻跟了上来。
冰|毒。
不过是个随便一捏就死的文弱书生罢了。
韩小梅不用马翔吼第二遍,扭脸闷头就冲出了堂屋。
随着这个动作,昏暗的作坊微微亮起来,映出了地上杂乱堆砌的脱水设备、蒸馏器材、屋角桌上那个金属圆锅和瓶瓶罐罐——
责任谁负?
“我来我来,”保镖慌忙蹲下身去捡,急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这主子还真跟鬼哥私底下说的一样,干啥啥不行还偏要逞能,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儿添乱?
老张似懂非懂而又羡慕地点点头:“你们真懂。”
“咦,这村子东面是不是有人家?”韩小梅故意岔开了话题,笑道:“来来,我们上那边去问问吧!”说着跟老张使了个眼色,加快步伐往前走。
马翔抬手摁了摁眉心,凭借刺疼压下心头那丝酸楚,也振作精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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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村后山以东,山涧两公里。
江停意外地哟了声:“让我?”
“不、不晓得,县里来收药材滴!”妇女被吓了一跳:“俺去叫老汉过来?”
“我没来过这里,接货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江停说话总是平静又不容人置喙,说:“走吧。”
“还带了个好俊哥儿,讲是大老板指定的,来接货!”
灶房里炒菜的动静还在继续,空旷的后院里,没人能听见她比猫还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