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种含义的坏。
不过,这是她后来才总结出的,当下的她攥紧了再松开手,没有吭声。
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水泄不通,像糊了一锅的大杂烩,谁都别想从里头被捡出来,足以让人抓狂的堵法。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在周围响彻一片的喇叭声中,温冬逸看起来漫不经心,一边胳膊搭在窗沿,指尖百无聊赖地轻轻点着。
梁霜影回想起她的父亲梁耀荣在电话里一再强调,与眼前的男人说话要有礼貌,却没有提到他的身份,因为拦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便问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温冬逸轻抿唇努力地思考,他俩的关系确实有点远。
其实在校门前等人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可能会这么问,即便是这样,也没趁有点时间提前准备答案,宁可什么都不想的抽根烟。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没必要给这个「说不清有多远」和「吃完这顿饭指不定猴年马月能再见面」的亲戚家小姑娘,留下什么好印象。
当然,这些都是他没见到梁霜影之前的想法。
“我是你……”他顿了下,大致梳理清楚,“大伯的老婆的姐姐的儿子。”
听到这样的回答,让梁霜影有种上了贼车的错觉。
看见她脸上懵懵的表情,他反倒是笑了。
好不容易开出最堵的路段,又遇上红灯,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百无聊赖之中,温冬逸观赏起了天色,果然是空气质量名列前茅的城市,落日是落日,晚霞是晚霞的,艳丽至极。
他瞧了一会儿风景,总觉得该瞧瞧人了。
她脑袋靠着车窗,头发又细又软,目光看向前方的公路,余晖把她的睫毛晒成金色,瞳孔是茶褐色,围巾的绒毛浮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不知道怎么让他盯着好一会儿。
直到她发现了他的视线,顺着望了过去,他自然的转回头,踩着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温冬逸可以发誓,这会儿自己没有半点龌龊的念头,只是牢牢记住了那刻她的模样。
十六岁,正当翻开人生的扉页。他放在心里自语着,要是往后都活得太无聊,那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