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头子看看地上堆满了西瓜子壳,又看了看香肩半露的丫鬟红药,于是默默地关上门……
老头子深深一拜,惭愧道:“贵府千金已经药石无医,草民医学粗浅,另请高明吧。”
夜凝风连忙拉住了老头子,焦急喊住:“大夫,你是洛阳城有名的神医,还有你治不了的病?大夫你都还没看诊呢!”
“公子不知这看诊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草民在前厅便听到小姐病发之声,打开门就看到小姐状若疯癫,这般病人草民行医几十年也不曾见过如此病状,草民实在惭愧啊……”
老头子说完,抱着药箱不顾夜凝风的劝阻果断摇摇头走了。
老头子脚步走的很急,生怕留在了这里,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便告诉医学工会的同行们,切莫再来曲阳侯府给曲阳侯千金看病。
这外病能治心病难医,这曲阳侯千金还有磨镜之好,这如何使得?
虽说听闻达官贵人有一些特殊癖好,但是亲眼所见却还是叫老大夫难以接受啊。
夜凝风无奈推开门,房间内易筱筱已经乖乖地躺了回去,红药也整好了衣服,正拿着一把扫帚清扫地上的西瓜子。
“夜哥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易筱筱楚楚可怜地望着夜凝风,她感觉自己昨天的努力全白费了,父亲回来怕是会气死。
一想到父亲大发雷霆的样子,一想到易深朝被打断了一条腿,易筱筱就愈发想哭了。
“别多想了,大夫是来大少爷治腿的,只是路过来看看小姐而已。”夜凝风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兄长如何了?还活着吗?”易筱筱看到夜凝风眉头一皱,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是说兄长身体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帮大少爷接上腿了,老爷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老爷年纪大了,抽了半个时辰才抽断了皮鞭……”
夜凝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大少爷的凄惨还是在感叹老爷雄风不再当年。
易筱筱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这也是前途堪忧啊!
“父亲可还好?”易筱筱怯生生地问道。
“老爷心情应该不错吧?今天上朝老爷准备捐纳十万两白银以救济沧州府的百姓们,老爷高风亮节,真当吾辈楷模!”夜凝风满心佩服,如此心系百姓,此等英雄才配得上曲阳侯这个称号。
“什么?捐银子?我们家有那么多钱?”
易筱筱立马扑腾跳了起来,这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算是偌大的曲阳侯府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父亲莫不是卖了祖地?这崽卖爷田不心疼啊!父亲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易筱筱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自己的胸口,见过败家的易深朝,还没见过拆家的易方宇,这简直要人命啊!
十万两白银,按照现在的市价,折合人名币也有上千万了……
易筱筱似乎理清了一个逻辑,她好像从千万富翁一夜之间一贫如洗了?
“咳咳,那些都是老爷从沧州带回来的脏银。”夜凝风尴尬地解释着,易筱筱痛心疾首的样子总感觉怪怪的。
“脏银?不干净的东西?”
易筱筱顿时了然,来路不明的银子才叫脏银,的确脏银不该拿。
可是……易筱筱还是心疼啊……易筱筱感觉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
唉,人生真艰难。
散了早朝,易方宇心情很不好,一是因为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