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作为武将安身立命之本,对贵族子弟却并非如此,富二代官二代们出门在外自有侍卫保护,由此这修炼之事便就成了贵族间用来彰显身份地位的虚物,就跟女子学习茶艺、花艺一样,最多也就是用来陶冶情操,提升个人修养。
就比如作为公孙策,他爸身为王侯,自然也是想让自己儿子出人头地,可偏偏这不肖子读不进去书,可好在还颇具军事才能,于是就大把大把地烧钱启蒙法术,待他岁数够了,又将他塞进冥界闻名遐迩的“军官学院”,当然,公孙策他爸不差钱,自愿放弃了国家对武将栽培的优惠政策,将他送去的是私立贵族军事学堂。
平民尚且都如此讲究,身为皇子的玄琇,怎么可能不学习法术?本不需要精通,只不被其他贵族比下去便可,谁曾想许是天资太聪慧,就这么不小心登峰造极,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太子殿下。
但韩东翊就很苦逼了,他出身寒门,只能博古通今,最多身强力壮,至少前半生与修炼之事无缘。
欧阳默亦是出身寒门,就算有钱了,也忙着往上爬,无暇学习什么法术,于是就将希望寄托在了儿女身上。
所以烟黎小小年纪便修为尚佳,而青漪因不得宠,没人愿意栽培她,所以至今毫无修为。
暮之是个例外,他有条件修炼,但就是不想学,一心扑在学习上,只想一生宦海沉浮。
虽然朝廷上寒门出身的官员不少,而且文官本就与武将不同,无需修为锦上添花,但是对于位极人臣的欧阳默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心比天高的人,怎能容许背后有人对自己的出生有丝毫的议论?可奈何事实就摆在面前,纵使别人不说,他也实实在在没有这装点门面的东西,怎么也还是个“假贵族”,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纵使自己后天努力,却终究还是会因出生受限,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无奈之处,由此这便成了他终生无法改变的一块短板,谁要是提及,便是狠狠地戳了他的痛处。
可他官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别人尚且表面上会卖他一个面子,可玄琇却无需如此。
他也只能恭敬地听着,还得在身后唯唯诺诺地附和:“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
玄琇却将他直接无视,大步流星:“阿策,随孤过来。”
“是,陛下。”公孙策错身之际,微微地瞥了欧阳默一眼,神情也是极为不屑。
防水墙处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刘工头,西南角破了。”一披着蓑衣的衙役匆匆上前大喊不妙。
“破了就去堵上啊。”刘工头一边领着玄琇和公孙策走着,一边忙于应付。
刚走了一小厮,眼下又跑来一个。
“刘工头不好了。”
“又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么,破了堵上就好了嘛!”
那小厮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稚气的小脸淌着成股的雨水,只见他胡乱地用手一抹,急得眉头皱成了川字:“不是的刘工头,这次情况更糟糕,东边那块整个都塌掉了,洪水正往里面涌呢!”
“什么!”刘工头拔腿就往东边跑去,其间还不停的有小厮拦路,又道是西边破了,东边塌了。
“等等。”玄琇一把将刘工头攥了回来。
“陛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