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理智告诉她,鬼帝深夜造访女子闺阁此事绝不正常,于是再如何内心狂跳,她依旧是保持了些警惕。
如此,也能在鬼帝面前多一分女子的矜持,好歹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官家小姐,无论何时都要冷静自持,体现出贵族女子该有的教养。
于是虽是内心狂喜,却还要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慌乱地行礼。
“不知陛下深夜来此……有何要事?”她眼神躲闪,将帕子死死地揪着,紧张得不敢抬高视线,往后微微避了避。
玄琇笑意更浓,双眸如缀澄澈月光,温柔地看着她,似要将人的魂都勾走了,嗓音也是低沉悦耳,挠的烟黎耳根子痒:“那日姑娘身受重伤,不知姑娘现下伤势如何?”
烟黎受宠若惊:“劳烦陛下挂念,臣女已好了大半,剩下只需调养一段时间便可。”
玄琇又望了望这房间四周,皱眉:“姑娘房间里都没伺候的丫鬟么?”
烟黎一听,急中生智:“回陛下,房里原是有伺候的婢女,只是这丫头家在前坪外的县城,如今因洪水退了,便急着想回家看看,兴许明日才会回来呢。”这不仅能遮掩住小翠那狐媚子攀上自家大少爷的事情,还能巧妙地暗示烟黎今日房中没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打扰。
虽然表面上娇滴滴羞怯怯,实则内心却是非常渴望在这寂静无人处、女子闺阁里,发生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玄琇讳莫如深地一笑,望着烟黎的目光雪亮雪亮,其中还带着一丝狡黠,那目光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全身上下看个透彻一般,羞得烟黎耳根子都红了。
“丫鬟不在,其他的仆役无事也不敢进这院子,此时夜深人静,只要声音小点,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玄琇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一步一步向着烟黎逼来。
烟黎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皱着眉头像一只娇弱的小白兔:“使不得陛下……”
玄琇轻笑出声:“孤是鬼帝,有何使不得?”
烟黎两颊更红,眼中已有泪花,楚楚动人地望向鬼帝,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却是越显得妩媚动人。
此时她已然退无可退,后背死死地抵住柜子,眼看着玄琇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端的是花容失色,实则内心却是期待无比。
正待她满脑子充满幻想和期待时,玄琇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神情暗淡,也不知是不是屋内光线太暗的原因,此刻他俊美的容颜被笼上一大片阴影,所有的光亮都被挡在了高大挺拔的身躯后。
烟黎愣神,被吓到了。
“陛下……”她一颗心都抖成了筛子,小心翼翼地支起柔软的身子,试探着往前一步。
却没想到一道寒光乍现,玄琇立时抽出一把剑,将剑尖对准了她的咽喉,顺着剑身望去,手持宝剑的男人双眸亦是衬着利刃寒芒。
烟黎吓得腿一软,惊恐地跌坐在地:“陛下……臣女是做错了什么吗……”
玄琇冷淡地挑起一边眉毛,语调婉转又轻如呢喃,像一个阴鸷的魔鬼:“你猜。”
烟黎简直怀疑人生。
这么生死一线的危急时刻,他却带着幼稚的玩味?
“陛下……臣女真猜不到,陛下不要跟烟黎开玩笑了好不好,烟黎真的……吓坏了……那日陛下拼命护我,今日为何又要来杀我?”她声音颤抖得厉害,惊悚地望着那道离自己分寸的剑尖,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的。
玄琇阴鸷地勾起唇角:“我哪里是在护你,我是在护我自己的鬼后啊。”眼中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