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都过去了。”江行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挂起了他那张风度翩翩的面具,大步朝着陆婉他们走了过去。
沈暮怔怔地盯着江行的背影,心里的一块巨石,重重地砸了下来。
大概是没有什么防备,砸落下来的时候,沈暮觉得心里酸酸的。
江行领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陆婉和律师一起回到自己的车旁。
刚拉开车门,就看见市局门口进来了一辆有些熟悉的大车。
江行好几次来接顾望春的时候,有见过这辆车,是市局专用的公车。
江行还当着沈暮的面阴阳怪气地嘲笑了好几次。
司机还没有下车,副驾驶座上已经踉踉跄跄地跳下一个穿着一身碎花的中年女人,她长得黑黑瘦瘦的,头发花白,脚踩着黑色的老式布鞋,有些茫然和畏惧地看着市局的大门。
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女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两眼死死地盯着他。
两人没走几步,女人就再也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呜咽。
这一声,犹如打开了什么恐怖的大门。
女人哆嗦着身子,双腿一软,直接就蹲了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脸,难以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越哭越大声,仿佛除了哭,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动作来宣泄自己心头的痛苦。
凄厉的哭声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有几个眼尖的青年,已经偷偷拿出手机来拍下这一幕。
江行的动作一顿。
律师还在安慰着脸色不佳的陆婉,“陆小姐放心,陆少爷绝对是无辜的,市局虽然把他列为了重点嫌疑人,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指控陆少爷,不出两天,肯定要放人的。”
女人嚎哭不止,司机有些慌了神。
沈暮得知消息后立刻起身朝外面走来,严厉飞快地跟她叙述着外面的情况,“那是梁凡的母亲,三年前查出尿毒症,靠透析维持生命,梁凡一出事,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沈暮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旁边一个小警察看见她,几步跑了过来,“头儿,我正要找你,北城分局那边打了报告,已经把前天的抛尸案扔给了我们。”
“头儿,头儿,江州新闻纪实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们犯罪嫌疑人是否已经抓获。”又一个小刑警走了出来。
“沈队……”
沈暮好不容易空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被四五个人围在了一起。
她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暂时不要说话之后,才在梁凡母亲那极具穿透性的哭声之中接起了响了半天的电话,“老顾,什么事?”
“我拿到833路的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