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吞下去,全都沉进胃里。这种液体不断地涌出,她只好仰着头,让它顺着喉咙流入身体。
他站在原地,好像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看着她被负疚的盔甲包裹起来,放弃了进一步接近的打算。过了一会儿,他探身向前,把她抓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我想秦宏会发疯的。”她边说边退出他的怀抱,“别再来看我了,回国也别找我。”
“好吧。”他被迫放弃了,让她独立地站在一旁,站在太阳光里。她的头发上又闪烁出惯有的金色。她手指的一侧还留着墨水印迹。那是她在柏林时,他趁她睡着了在她无名指上画的。那是一个不规则的环形,他刚才还想借此打趣她来着。然而现在这笑话变得刺耳了,他沉默地看着她。
“再见。”她说着推开教堂的木门。她关上门,连同他一起关在大厅里。门口草地上有孩子在玩耍,赶着觅食的鸽子们跑来跑去。她感到刚才那股压进身体里的疼痛正翻上来,从眼角不断涌出。她用纸巾擦擦眼睛,急匆匆地跑过街巷,一头扎进旅馆房间中。等她再次抬起头时,窗外明媚的阳光已被乌云遮住,整个城市暗淡下来。海边的微风卷着雪花吹进窗内,在她脸上融化。她想起早晨去博物馆的山上遇到一个日本女人,她嫁过来很多年了,总想邀请陈盈到她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