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罗依旧故我,坐在春凳上一动不动。
门外的人更加着急:“世子请开门!”
锦罗望了望屋顶,卿公度还没回来。
门外的人实在忍不住了:“世子恕罪!”
就在王府侍卫护院家丁破门而入时,卿公度也打屋顶翩然落下。
锦罗稍微松口气。
为首的沈时明先四处搜寻下,见房中并无第三人,顿觉纳罕,朝卿公度施礼道:“世子,刺客在哪里?”
卿公度云淡风轻状:“何来刺客?”
沈时明愣住:“小人方才分明听见有人喊抓刺客,这……”
他左右看,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而锦罗静静的伫立于灯下,一身红装映红了她的面庞,美似画中人。
沈时明暗吸口气,待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慌忙扭过头去,道:“是谁喊说有刺客?”
那些侍卫和护院家丁们个个都说听见有人喊抓刺客,纷纷把目光飘向几个麒麟苑的仆妇。
仆妇们亦是如坠五里雾中,讷讷道:“奴婢们确实听见房中有人喊我杀了你。”
卿公度知道,狄凤鸣声音过大,若强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家人们也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家人们必定会背后议论。
正此时,锦罗那厢道:“是我喊的。”
一众皆是泥塑木雕。
锦罗接着解释:“我是对世子说,我杀了你,玩笑话而已。”
卿公度无言以默认,这姑娘,心有七窍不成,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众人不免狐疑,新婚夜,她作何这样喊呢?
郝嬷嬷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对沈时明道:“沈总管也是过来人,怎么不懂小夫妻间这种打情骂俏的话。”
老人家声音不大,众人也还是都听见了,谁都彻底明白了方才房中发生了什么,仆妇们窃窃的笑,侍卫护院家丁们也各自垂首。
沈时明登时面有赧色,低头朝卿公度作揖:“小人们打扰世子世子妃歇息,实在罪该万死。”
卿公度无所谓的摆摆手。
沈时明也就带人退出房去。
郝嬷嬷最后一个离开,就在回身关房门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朝卿公度看了眼,接着轻轻的叹了声,是觉着那个狄大小姐恐还会来闹,世子世子妃,必不得安生了。
待房中静了下来,卿公度迟疑下,还是道:“方才的事,多谢。”
寥寥数语,锦罗知道,于他这样惜言如金的人,已是他全部的诚意,不过锦罗却摇头:“你不必谢我,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一次,然后咱们就两清。”
这语气哪里是新婚妻子对丈夫说话呢,像是两个商人,在谈什么互惠互利的买卖,卿公度问:“何事?”
锦罗道:“裴晏说他今晚一更会在王府外等我,他有话跟我说,大晚上的我恐怕很难出去,所以必须借助世子帮忙。”
卿公度思索状:“裴晏?”
锦罗琢磨该如何介绍自己那个前任未婚夫……
卿公度那厢已经想起来了:“是那个拉你投河的男人?”
锦罗一怔,定定的看着卿公度,终于如梦方醒般:“是你,真的是你,我一直觉着与你似曾相识,原来你就是那个救我的人!”
卿公度自察失言,本不想让她念自己的好,数次救她都是碰巧,也是举手之劳,道:“我没有救你,救你的人恰恰是你自己,无论在饮马河畔还是在娘娘庙还是在那座废宅,即使我不出现,以你的聪明,也能安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