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罗心里却一阵欢喜,想着自己终于不必于那些已故之人一起,恁般轻松。
卿公度却四处搜寻玉祯的身影,果真不见小姑娘,心里感叹,这个小妹大概又惹祸了,于是拔步而出去寻找玉祯。
祠堂乃庄重之地,发生盗窃之事,非同小可,纵使卿寒山一向不过问家中事务,此事却不能含糊,不禁刷的冷下一张脸:“成叔何在?”
成叔,便是看管祠堂的老仆,祠堂出了状况,此时他已经在花厅外候着,听卿寒山传唤,他忙走了进来,先行礼:“王爷王妃。”
卿寒山神色凛然,目光中自带不怒而威的气势:“世子妃的牌位怎么会丢?”
成叔已经老迈,说话慢慢吞吞:“老奴也不知怎么回事,适才看见正堂的门开着一条缝,老奴觉着不对,进去看了看,发现少了世子妃的牌位。”
门开了一条缝,说明有人进去了,卿寒山更加不悦:“有人进去你竟然不知?”
成叔羞惭难当:“老奴,老奴只是去如厕,不想回来就发现正堂的门开了。”
卿寒山冷哼一声:“无论如何,世子妃的牌位丢失,你难辞其咎,来人,绑了。”
门外进来两个王府侍卫,直接奔向成叔。
成叔一把年纪,也还是吓得面如土色:“王爷,老奴冤枉!”
卿寒山不为所动。
没查清楚即行责罚,这似乎不太像丈夫行事的风格,宓氏满心狐疑,欲开口又闭口,这个时候劝丈夫,一旦对方不讲情面,自己也就没了面子,不如不说。
其他人都想过来求情,可又忌惮卿寒山的脾气,于是齐齐看向卿公致。
依着律法,亲王之继承人封世子,亲王的其他儿子封郡王,靖北王卿家的王爵世袭罔替,卿公度是承袭王位者,乃世子,是皇帝谕旨钦定,虽然没有封号,因其是预备靖北王,但有其封地,也有同卿寒山同等的俸禄,他还兼任靖北军三军统帅,十六岁即给皇上册封为一品大将军,另有俸禄可食,他姊妹不少,兄弟只同父异母的弟弟卿公致,依着规矩,作为庶出次子的卿公致便封为郡王,封号是其食邑岐远县,人称岐远郡王。
卿寒山虽然选了卿公度为继承人,但也很喜欢卿公致,这个儿子儒雅俊逸,又温和有礼,比之卿公度,除了少那么一点点丈夫气节,其他都不差,而卿公度善武,卿公致能文,两个儿子都是他心坎上的,所以平时他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卿公度不在,众人晓得他喜欢卿公致,便想要卿公致过来求情。
卿公致正有此意,于是走过来向卿寒山道:“爹,成叔可是卿家的家生子,即使有错,也不至于重罚。”
卿公度平时跟他说话一般都称父亲,卿公致却喜欢叫他爹,这样让卿寒山感觉更亲近些,也还是道:“祠堂乃重地,竟然有人擅闯,若非他是家生子,我会立即砍了他的脑袋。”
卿公致还想劝,卿寒山一摆手:“你且退下。”
看父亲脸色冰冷,卿公致便不敢赘言了。
卿公致都不管用,其他人也就知难而退。
卿寒山再下令:“成叔当差不利,推出去……杖责……二十。”
此事若换做旁人,至少杖责四十,他也知道成叔年迈受不得重罚,于是改做二十,这已经是底限。
众人还是大惊失色,想成叔走路都战战兢兢,一杖下去大概都会直接要了他的老命,只是没人敢求情,唯有看着成叔给退出花厅。
成叔亦是老泪纵横,哽咽道:“王爷,老奴知罪,老奴死而无憾。”
宓氏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