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让人给悔婚吗?公主失了颜面,即是皇上失了颜面,即是有辱国体,触目天颜,你来说,皇上会怎么做?”
燕安顿时茫然。
苏家人却个个不寒而栗。
燕安仍旧迟疑:“可我已经有了结发之妻。”
他看去叶纤云,叶纤云也在看他,夫妻四目交投,个中滋味,各自了解。
关键时刻,苏寓做了决断:“只能委屈子辰他娘了。”
燕安一怔:“爹,你让我休妻?”
众人亦是惊呼:“啊!”
苏寓摇手:“不是让你休妻,而是委屈子辰他娘,此后便是偏房。”
众人又是:“啊!”
锦罗实在忍不住,方想过来说几句,突然感觉手给人抓住,知道是卿公度,看过去,见卿公度向她轻轻摇摇头。
锦罗于是忍住想说的话,只是卿公度的手须臾便松开了,温度尚在,那人却根本没什么表情。
锦罗不免看去叶纤云,自始至终,她一直未曾开口,且那么安静的站着,仿佛此事与之无关似的,她的性子一贯沉静谁都知道,可这种时候不发一言,实在让锦罗匪夷所思。
正像苏寓说的,圣旨下,无回转,一切都是木已成舟,燕安无奈也得接受,忙着去准备迎娶玉琢公主了,而乔氏更是亲自指挥家人,重新洒扫庭除,虽然有些仓促,到底是大户人家,将库存的宝贝都搬了出来,布置新房,喜气洋洋。
叶纤云降为妾侍,也就从原来的住处搬了出来,因为那里将是燕安和玉琢公主的新房。
看着丫头仆妇一件件的将她的物事拿出去,陪在她身边的乳母朱嬷嬷怒道:“欺人太甚!”
叶纤云没有吭声,仍旧静静的看着丫鬟仆妇们干活。
朱嬷嬷又道:“小姐你也是大家闺秀,焉能给人做妾。”
叶纤云淡淡的神色:“我不做妾,难道让堂堂的公主做妾?”
朱嬷嬷顿住,继而愤愤道:“说来都怪那个六小姐,非得喜欢吃什么黄金糕。”
叶纤云微微一笑,甚是凄楚:“没有六小姐喜欢吃黄金糕,还有别的事呢。”
朱嬷嬷一时间没领会她的话意,问:“小姐说的是?”
叶纤云没回答,款步走向角落的那盆花,柔声道:“这片叶子何时枯的呢?”
说着拿起旁边的剪刀,对准那片叶子:“只是可怜了我的一双小儿女,从此他们亦是沦为庶出。”
咔嚓!剪下那片叶子,她的目光,仍旧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