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人家还是喝不上的,就是富贵人家也断没有一人连饮三十盏的道理,再者就算真有人这样做了,也绝不会毫无醉意,若真有那样的人那可真真是海量了,就凭着这般酒量,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因此清欢的话说出来,在座的几人都持着将信未信的态度。
清欢又抬起了酒盏,将这几人的神情收进了眼里,头虽微微发晕,举手投足却越发的稳当,半点看不出来异常。
“我知晓你们不信,我说的那人,是,救我的那个隐士,的书童。那人姓杨,名能。”
她说得,其实是她前世的好友,一个年纪不到三十,身材已经开始发福的大酒量年轻人,想起前世和朋友们相聚畅饮的景象,她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他是个好烈酒的,似这样的葡萄酿,在他看来远不够味,他喜欢喝一种蒸馏过的白酒,那酒你扔点火星子进去,能够燃得起来,论到酒味,那种酒一小杯,只怕抵得上一大碗这样的葡萄酒。”
这一番话说出来,别个还没有开口,白锦已经先问了出来。
“何谓蒸馏?酒乃水性,水克火又如何燃得起来?”
清欢不喜欢白锦这个人,听见他问本不愿答,又见张司马和雁南先生他们也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只得斜斜睨了一眼白锦,耐着性子解释。
“我们都知,滚水可化为汽,这酒乃是水里融了酒之精,酒精一物就似水一般,也有个滚沸化汽的温度,那温度与水相异。
只要知晓酒精化汽的温度,便可将酒之精提起出来,这便是蒸馏之法,提起出的那便是烈酒,水自是点不着的,酒精多取自米粮,米粮之物既可点燃,酒精自也能点燃。”
清欢一番话,几人闻所未闻,见他说的有凭有据,倒已经信了三分,雁南先生于酿酒一道尚有些心得,遂开口问。
“听你的意思,那蒸馏之法,你是知晓的?”
其实清欢此时已经有些醉了,若是以前的她,自然不将这点红酒放在眼里,但是这副身子,却是那华小姐的,华小姐原是个滴酒未沾的小姑娘,哪里比得上她从前的千锤百炼。
但清欢自幼孤苦,虽好酒,醉了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根本没有发酒疯的资格。
因此越是酒醉,她的举止越是克制如常,越要将自己伪装的坚强,清欢醉酒后,最大的特点就是极要强。
听见雁南先生问,她想也不想立刻回答。
“蒸馏之法,区区小技耳,我自然知晓。”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大抵是上辈子愁惯了生计,就这样醉酒的时候,他还能在脑子里电光石火间有了个主意。
思考间她将手里的一盏酒,一饮而尽,放到了桌上,眸子转向了张司马,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张世伯,您既开了个酒楼,可要再开个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