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哭笑不得,只见那纸上写着这样一首诗。
横卧床榻拥被寝,添被燥热减被寒。
怒踢被襦愤坐起,翻身拥枕难入眠。
这诗一不应景,二用词太糙,以及说是诗,不如说是按照诗词排列的四句牢骚话。
这诗乃是清欢本人,前两日晚上睡不着,有感而发随便写的,张浦和让她写诗,她一没那个能耐,二来酒意上头实在无法思考,三来已经剽窃过齐白石老先生的画作,实在不好意思再剽窃他人诗文,因此随手拿了这一首来充数。
至于张浦和说要装订成册送往各家,她既无心官场又哪会在乎这些虚名。
张浦和默然无语了半晌才苦笑道。
“子莱兄,顾兄这是与你我在开玩笑不成?”
陈子莱抬头看了看已经渐渐走远的顾云沛,这才回道。
“许是真的醉了吧。”
张浦和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一手好字。”
清欢在下人的引导下步出了听风楼,楼外早有一顶轿子等着,她撩开轿帘坐了进去,没几分钟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心中觉得一阵烦恶睁开眼,发现还在轿子上,那轿子摇摇晃晃的摇的她几乎要吐出来,忙招呼着让轿夫停了下来,一撩帘子赶紧冲出轿子,撑着路边的墙吐了几口,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
轿子是不想再坐了,她站着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打发了轿夫,自己朝着顾家方向走去。
此时她虽看上去无碍,实则脑中昏昏沉沉,朝着顾家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便又坐在一块石头上撑着脑袋休息起来。
扬州虽是大昌第三大城市,但是古代人口不多,就是这样的大城市人口也算不上密集,除了端午龙舟竟渡那样的节日里,几条热闹的街市会有车马拥堵的情况,平日里不是街市的路面上,往来的人群并不多。
因此,清欢在那石头上坐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路过,醉意朦胧中心中便生出些凄凉无助和荒唐的感觉出来。
恰在此时,有车马声隆隆而至,清欢挑着眉抬头向那声音传来处看去,便见到一辆于她而言算是熟悉的马车向着她的方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