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叹了口气。
“依奴婢看,他八成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十个养子里别人都好好地念书成家,就他一个逃了,”司七上前替她揉着太阳穴,轻道,“说不定他以为别人都不做了,他就是福顺堂唯一的少主子,以后福顺堂就是他的了。”
晨光不语,不管那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这都是她留下的一个祸害,是她的失误。
司七知道她心情不佳,也不再言语,给她揉着紧绷的肩头。
在火舞将不停挣扎的柴良俊拖出去的时候,一直候在院子里的蒋青和何树迎了过去,蒋青在面对火舞时有些殷勤,刚唤了一声“火舞姑娘”,却见本来挣扎的柴良俊在将目光落上一直沉默着的何树的脸上时,瞳眸骤然一缩,斯文的脸变得越发狰狞可怕:
“是你!你竟做了她的狗!叛徒!是她杀了父亲,她灭了福顺堂,你这个叛徒!”
何树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面对暴怒的柴良俊,他面不更色,将他从火舞手里接过去,拖向西边的院落。
柴良俊仍旧在挣扎,仍旧在大骂:“我那样小心,还是被她掌握了踪迹,原来是你,你这个无耻的叛徒,父亲当年是怎么对你的,那个妖女是怎么杀掉父亲的你都忘了吗?”
何树不为所动,他与柴良俊经历相似,却终是不同的,他不认为将他养大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火舞和蒋青跟在后面。
跪在院子里的包浩初和王申因为这一幕呆住了,包浩初愣了半晌,悄声询问正跪着抖动膝盖的罗宋:
“伯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伯爷手下的人与昨日的暴徒是认得的?”
罗宋活动着膝盖,瞅了他一眼,并不想告诉他京官里头有人曾是干杀手的,他可不想让地方官认为如今京城里的官员是一群乌合之众:
“包大人,你还是多想想江门镇的案子吧,江门镇命案未破,寿东府又出了这么一桩惨案,你不怕死,可别连累我。当初我因曹家的案子认为你是一个清廉又敢于直言的人,如此才将你从小小的知县调升为知府,你却好,这才多久就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以陛下的脾气,你我今儿都别想好过,若是这一回我因为你被削去爵位,你可等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