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梦里红娘又是极尽妖娆,骑在他身上缓缓伏下脸来,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双眼却是亮得人心里发慌,第二日醒来,却是亵裤尽湿
赵敬仰天长叹一声,
“程氏本宫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本宫知晓这一生我已是不能再恋上别的女子了这一世是我对不住你们,但愿下一世你能觅得良人,幸福美满”
再低下头去时,程蕊娘已是瞪着双眼,气息全无,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最后的话语
赵敬伸手给她抚了眼皮,沉声吩咐道,
“以太子妃之仪厚葬了程氏”
“是”
赵敬出了冷宫回到书房之中,却是手抚书案久久不语,因着程蕊娘之死心下也阴郁莫名,
恨只恨生在皇家,却是从来身不由已若是他与红娘相识在民间,便是不管千难万难必也要与她做一世的夫妻,恩爱不离,永不想弃
低头默默垂泪,却是直到月上中天,才缓过心思来,瞧了瞧案上
罢罢罢
唯今也只能寄情国事,才能解心头伤痛
伸手取了一封信来瞧,却是精神一振,
“是二弟写的”
忙拆开来一看,渐渐扬起了唇角,腾的起身喝道,
“来人给我备马,我要去面圣”
那赵廉在寝宫之中半卧在龙榻之上,却也是脸色灰败,寿元将尽,不过他却是神色平静如常,拉着身旁方慕华的手,两人虽不能语言交流,却是五指相触轻轻弹动,竟也能心意相通,赵廉瞧着方慕华嘴角的一抹微笑,自己也柔了双眼
保寿在一旁瞧着却是暗自抹泪,赵廉转头骂道,
“你这老狗哭得什么,朕如今与慕华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你倒来扫兴”
保寿忙擦了眼泪笑道,
“奴婢是瞧着陛下与娘娘缱绻情深,深受感动,这才落泪的”
赵廉道,
“就你会说话唉你哭甚世人都有一死,那怕是朕也一样,能在这最后的时日里陪伴慕华,朕已是无憾了”
说是无憾,那里会没有的
便譬如自己那没良心的小儿子,在外头神出鬼没,一年半载才一封信回来,寥寥几句报个平安,却是半点不顾念他老子一片思念之心
想到这处赵廉便心头忿忿,
“这臭小子就是娶了媳妇忘了老子”
这厢正勾起了对儿子的思念怨怪之心时,外头竟有得得马蹄响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深夜宫中跑马,竟还到了陛下寝宫之外
保寿忙几步出去,却见太子爷正在宫人的搀扶下,翻身下马。
“太子殿下,这这可是出了甚大事”
保寿迎上去问,赵敬却是急匆匆应道,
“可不是大事么”
小跑进到里头,竟也顾不得行礼扬着手中的信道,
“父皇,二弟来信了”
赵廉正恨着自己那小儿子,闻言没好气的道,
“来信便来了,有何大惊小怪的,值得你深夜闯宫”
赵敬笑道,
“这事真是不闯宫不成的”
将那信纸一扬道,
“父皇,弟妹现下已是身怀有孕,两人正由水路回转临州二弟要回来了”
赵廉闻言一时激动之下,竟强撑着翻身坐了起来,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