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碧清说完了, 他问:“就这样?”
晋阳郡主用力点头:“真的真的!就这么一回事。我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和皇上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不答应就算了,又不能强娶。”
平南王世子沉思片刻, 又问:“太后那位义女,到底什么来头?”
晋阳郡主恹恹道:“只说是从江南来的, 身世可怜, 多的打听不出来。”
平南王世子挑眉:“这么神秘?”
晋阳郡主叹了口气:“如果明明白白的还好,就是藏着掖着,我心里才不安定,就怕她和皇上不清不楚的——”
平南王世子凉凉的打断:“真要不清不楚, 何必弄个太后义女的身份,平白添了许多麻烦。”
晋阳郡主一愣,心想也是,便低头不语。
平南王世子摸出一把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手心, 沉吟道:“不过, 太后也就罢了, 兴许不忍爱女远嫁, 因此几欲落泪……但是, 以皇帝的性情, 竟会那般作态,其中定有猫腻。”
晋阳郡主抱怨起来:“可不是嘛!三哥,你是没见他的样子,吓死人了,整个人冷的像冰雕似的,我发誓看见他头上冒寒气。”
平南王世子瞄她一眼,拖长了调子,慢吞吞道:“当真稀奇,我们家小五,一向见了皇帝陛下,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他怎么臭着脸,你都愿意贴上去。”
晋阳郡主涨红了脸,腾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懒得理你!”
碧清对平南王世子行了一礼,急忙跟上主子离去。
平南王世子也不在意,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缓缓道:“双寿,听晋阳一说,我倒有兴趣,见一见那位江南来的公主了。”
双寿眼皮都不掀一下:“爷,当年燕王殿下顶多揍你一顿,现在他成了皇帝,能做的可就多了。”
平南王世子慢慢摇着扇子,悠哉悠哉:“若他只有这点气度,这点脑子,那我何必替他卖命,等回了南地,选个好日子,趁早改旗易帜算了。”
双寿知道附近没人,但还是左右看了看,道:“世子爷,您这话叫老王爷听去,您的一双腿,真别想要了。”
平南王世子唰的摇开折扇,望着上面的泼墨山峦,慢声道:“父王一生铭记忠君报国四字,可忠的若非明君,而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草包,岂非害人?多少前车之鉴,血泪教训呀。”
双寿叹气:“是不是草包,小的不知,但至少能打的您像个草——”
平南王世子一眼扫过来。
双寿立刻噤声,目不斜视站的笔直。
次日一早,天还微亮,平南王世子就随父亲一起进宫。
马车颠簸不停,平南王世子困得直打瞌睡,撩起车帘看了眼,见街上也才稀稀疏疏几个行人,又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父亲,说道:“父王,你可知五妹上次进宫,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替我求了一门亲事。”
平南王两眼睁大,双手一拍大腿,使出独门绝学狮吼功:“什么?!”
世子每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头堵住耳朵,只觉得他这一声吼,马车都震了震。
平南王惊骇过后,质问:“她给你求了哪门子亲事?”
世子道:“太后义女。”
平南王一愣:“太后何时有义女了?”
世子稍稍松开手指,散漫地抬一抬眼皮:“太后认个义女,也就几句话的事,又不用通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