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看了他一眼,截断:“不要吧,儿子还是想娶个貌美的媳妇,毕竟要看一辈子,太寒碜了,日后可怎么办。”
平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接着,他开始用各种‘色/欲熏心’的近义词,教训自己儿子。
世子听了半路,实在听烦了,便道:“父王,您少骂两句,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年母妃自有南境第一美人之名,如果她长了一张母夜叉的脸,您会娶吗?”
于是,平南王不仅动嘴,更开始上手,和他在马车里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只苦了外面的车夫,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车子随时散架。
进宫后,平南王携世子,难得参与一次早朝。
平南王世子只觉得无聊的很,一边在心里默数时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御座上多年不见的帝王。
大殿正前方,位于众人之上、台阶之上的龙椅,那人端坐其上,睥睨之间透出的气势和威严,着实令人不敢小觑。
迄今为止,他见过大夏的三任帝王,相比那位斯文优雅,走几步路咳嗽一声的先帝,凌昭更像他的父皇,无论是高大的身形,硬挺的五官,亦或是微怒时,骤然变得凌厉的眉眼。
这么相像,奈何父子情淡薄。
平南王世子假惺惺地感叹一句,又开始比较凌昭和他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觉得比起对方,自己才是当年江晚晴的意中人。
江家小姐文文弱弱的小身板,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素手纤纤柔若无骨,腰肢细得一掐就能断,肤白胜雪吹弹可破……这样娇滴滴的温柔美人,对比龙椅上那位古铜色的皮肤,魁梧的体型,他俩真有点什么,真是可惜了如此佳人。
再说了,他们凑在一起,能聊点什么?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怎么杀人更利索,一刀下去,血能溅出几尺?
就皇帝那性子,能一句话说完绝不肯啰嗦第二句,他能陪江家小姐风花雪月,畅谈人生和理想吗?
不能,所以他们就是不配呀,他当初又没说错,可恨那武夫不占理就直接动手,太不文雅了。
唉,其实他根本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只不过把大家肚子里的话说出来罢了。
彼时,他初次来帝都,认识了一群土生土长的公子哥,晚上喝的酒酣耳热之际,那些人都说,不止是他,帝都人人都这么认为,奈何小姐样样都好,就是眼睛太瞎,识人不清。
人人都这么认为……这是什么?这是来自群众的呼声。
平南王世子腹诽到一半,差点没留意皇帝宣了退朝,忙随文武百官一道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晚些时候,皇帝单独接见了平南王父子二人,起先在养心殿说了一会儿话,后来见平南王比往日拘束,怪不自在的,便邀他们同往御花园赏花。
平南王世子跟在父亲身后,牢记谨言慎行四字,装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哑巴。
凌昭和平南王说了几句,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青年:“世子身体可好些了?”
平南王世子回以肉眼可见的假笑:“劳皇上惦记,微臣惶恐,不敢不好。”
平南王听他这话,不禁皱起眉,横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说——臭小子,怎么跟皇上说话呢。
凌昭不以为忤,平静道:“听你父亲说,你练得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神箭手名声在外,敌军无不胆寒。”
他看着那神色戒备的男子,笑了一下:“世子这等人才,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