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世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附和:“多谢皇上。”
于是,凌昭又道:“朕上月刚得了一根千年老参的贡品,等会你带了回去。”
平南王忙道:“皇上,犬子不过是因水土不服而身体不适,太医开了方子就好了,何需服用千年老参?”
凌昭语气平和:“爱卿多年来镇守一方,护我大夏子民平安,劳苦功高,只这点身外之物,如何受不得。”
平南王心里一暖,道:“谢皇上恩赐。”
凌昭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秦衍之,吩咐:“衍之,当初缴获的北羌常胜将军所用的射日弓,你取来,交给世子。”他又看向世子,道:“自古名剑赠英雄,再好的神兵利器,不用以上阵杀敌便形如废铁,朕在宫中本也用不着,倒是可惜了。如今赐予世子,还望此弓在你手中,能饮尽敌寇鲜血。”
平南王大为感动,一看自己儿子,却是一张麻木的脸对着帝王,摆出一副‘我就静静的看你表演’的表情。
他气的磨牙,恨不得当场一记拍他后脑勺,忍着怒意道:“还不快谢过皇上?”
平南王世子便道:“谢皇上。”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平南王世子清了清喉咙,开口:“皇上,前几日舍妹进宫,在您和太后面前提的事……”
凌昭面不改色:“晋阳提过你的婚事。”他停顿一下,淡然道:“她想是误会了——太后的义女还小,远不到嫁人的年纪,怎能随世子南下?”
平南王世子半点不信,心里冷笑,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听说公主自江南而来,臣自幼便向往江南山水美景,不知可否见公主一面?”
凌昭眉眼纹丝不动,声音平静无澜:“世子既有此心,将来得空,朕命人陪你同游江南一带。至于公主,她体弱多病,如今正卧床休养,怕是不能见人。”
平南王世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这路越走越开阔,远离了花园的假山池塘和姹紫嫣红的花丛。
趁无人注意,双寿悄悄凑上前,在平南王世子耳边道:“爷,咱们那计划废了吧,不然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平南王世子淡淡道:“闭嘴。”
直到见到前方空地上开辟出来的小型演武场,平南王世子才低低哼了声,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他一直毫无理由的坚信,凌昭很想很想揍他。
早在他进京前,这感觉就在心里萌芽,所以他故意装病不起,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
前面那么多的恩赏和铺垫,想必都是为了这一刻。
演武场四周的架子上放满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凌昭看了过来:“自朕登基后,留在御书房养心殿的时候多,拳脚功夫却多有松懈,难得世子在此,不如陪朕过两招——点到即止,不为胜负,只为切磋。”
平南王世子往兵器架子瞧了眼。
日光下,刀刃剑刃反射出森森寒光,和皇帝此刻眼底的光,莫名相似。
平南王世子为难道:“这……”
平南王瞪着他,压低声音:“皇上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皇上阵前斩杀北羌第一勇士的时候,你小子还缩在老子身后战场一日游呢,就算技不如人输了,老子也不会嫌你丢人。”
他虽然有意放轻语调,可周围的人全听到了。
平南王世子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心境,斜睨他一眼:“父王,您太小声了,只怕长廊那头看热闹的宫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