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容定忽然停住,角落里有一封散落的信,想必是谁不小心落下的。
他拿了起来,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良久无言。
太医院。
所有当值的太医按官职和辈分排排站,卫九也在其中。
原本,看见皇帝铁青着脸,抱江晚晴进来,他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江晚晴怕是重伤垂危,快不行了。
谁知初诊下来,江晚晴的手臂上受了刀伤,流的血有点多,看起来可怕,却未伤及骨头,不是什么大事,上点药,止血包扎就好了。
皇帝久经沙场,伤势到底如何,应该看的出来。
可他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一名以妙手回春名扬帝都的老太医被众人推选出来,负责替江晚晴上药包扎。
卫九眼睁睁看着,那老先生在皇帝恐怖的目光逼视下,一圈圈纱布缠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把江晚晴的整只手包的像个粽子。
江晚晴无奈,小小声道:“吴太医,伤的不重,而且是在手臂上,你把我手也包起来作甚?”
吴太医眼角余光瞥见皇帝的脸色,心中一惊,只是叹息:“安全起见,保险起见……姑娘恕罪。”
江晚晴:“……”
最后,总算折腾完了,皇帝冷冷道:“都出去。”
于是,卫九跟在前辈们和吴太医的身后,走出门,回头一看,王公公已经把门给关上了,守在门外,分明是谁都不让进的意思。
众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这是太医院,皇上把咱们赶出来了,咱们倒是去哪儿啊?”
……
房内,江晚晴捧着自己的粽子手,缩在角落里,只低着头,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恍惚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禁抬头。
这一看吃了一惊,她脸色微变,用帕子挡在脸前,别过头:“你、你干什么?”
他在脱衣服。
光天化日,太医院里,他把人都赶走了,开始脱衣服。
……?
凌昭不答,又过上片刻,他平静的开口:“转过来。”
江晚晴浑身不自在,不肯放下薄薄的锦帕,语气紧张:“你穿上衣服了吗?这是白天,那么多人在外面干站着,你不要胡来——”
凌昭淡淡道:“听话,别让朕动手。”
江晚晴知道讲理行不通,只能不情不愿地放下手,偏过头看了一眼,愣住,半天发不出声音。
他赤着上身,显然没穿衣裳,这不重要。
自小习武,多年征战,他的身材是军人的标准体型,从宽阔的肩背到收紧的腰腹,全无一丝赘肉,肌肉线条分明。而在那之上……在他身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尽是已经愈合的旧伤,其中有一条狰狞的长疤,几乎纵贯腰背。
江晚晴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他,依旧说不出话。
凌昭神情淡漠,走过来,单膝触地,平视着她:“看清楚了?”
江晚晴点点头。
凌昭见她满脸惊惧之色,便牵起她的一只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按在他胸前唯一的新伤上。
方才匕首刺破了一点皮肉,血早就止住了,只是残留着些许血渍,但在数不清的旧伤衬托下,太过微不足道。
凌昭看住她的眼睛,沉声道:“朕自十七岁随军出征,这许多年来,大伤小伤不计其数,多次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还在乎一点不痛不痒的皮肉伤吗?但是你不行。”
他眉心拧起,拧出一道深深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