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回神,急忙上前:“姑娘——”
江晚晴转身就往外走,头也不回:“自今日起,你留在房中闭门思过,无我准许,不得踏出半步。”
刚走到门口,忽听身后幽幽一声叹息。
“这话当真耳熟。”
江晚晴回过头,脸上没有表情,看着他。
容定垂下眸,低低道:“……听着像打入冷宫似的。”
江晚晴不禁有点佩服他过硬的心理素质。
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优势劣势,他全然不在意,总那么云淡风轻,分明已经交出底牌,还有心思出言调戏。
这么一想,他的心不像肉长的,简直坚强如铁。
正腹诽着,又听他含笑道:“下次,可要罚跪算盘?”
江晚晴顿时清醒过来,瞪他一眼,推门出去。
午时刚过。
因为醉酒和早上的一场惊吓,江晚晴没有胃口吃东西,随意喝了点清粥,便躺回床榻上休息。
这本该是一日之中,西殿较为清静的时候。
可惜这份宁静持续了没多久,便被一个满脸愤慨的丫鬟打断了。
雁儿脸上都是泪水,一双眼睛却带着凶狠,不顾拦阻闯进来,直往后院的庑房去,嘴里叫着:“我们姑娘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你这狠毒的东西——”
喜冬听见叫嚷声,寻了过来,挡在她面前,冷冷道:“站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家院子?由的你在此撒泼!”
雁儿便哭了:“姐姐,我不是无理取闹,实在是那太监太歹毒,有心害我家姑娘的性命,如今姑娘呕吐不止,恐怕是中毒深了,我……我非得揪他出来!”
旁边有人围了过来,劝道:“这位姐姐先别哭了,你说的太监是谁?”
雁儿吸了吸鼻子,恨恨道:“就是总在后边池塘喂鱼的那个,是他害了姑娘!”
喜冬皱眉:“小容子?”
雁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瞬间了然,猛地开门冲进去,悲愤的叫道:“你给我出来!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来偿命,你——”
门半开着,看不清人影,只依稀看见雁儿扑过去,和另一人纠缠起来。
喜冬转向两名呆住的小太监,怒道:“把她抓起来!再这么吵嚷下去,是要惊动姑娘和太后娘娘吗?”
那两人急忙跟过去,才进门槛,其中一人惊呼出声:“呀!容公公,你怎么了?”
喜冬柳眉紧蹙,推开他们,往前一看,只见容定额头上尽是冷汗,坐在一边的角落里,那脸便和墙壁一般的惨白,而他左腿的膝盖已然受了伤,裤子上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雁儿站在他身前不远处,脚下有一块掉落的小石头,凸起的尖角上有血,明显就是行凶之物。
喜冬怒不可遏,指着雁儿:“你好大的胆子,这是越过主子们,越过慎刑司,对西殿的人动用私刑来了?有福!”
一旁的太监忙站了出来。
喜冬语气冰冷:“请慎刑司的薛公公过来。”
雁儿突然醒过神,以前听说过慎刑司的名声,登时吓的面无人色,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动手砸伤的,我根本没碰他!”
喜冬冷笑:“你自己听着,觉得这话可信吗?好端端的,他为何打伤自己?”
雁儿腿一软跪了下来,求饶:“姐姐,真的不是我,他……他故意陷害我,他下毒害我姑娘,如今又来诬陷我!”
喜冬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