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瘫倒在地,骇然瞪大眼睛,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只听彭嬷嬷淡淡道:“何事在此喧哗?”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不止彭嬷嬷和刘实听见动静过来了,就连李太后都在,心中大惊,慌忙齐齐跪下:“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李太后脸色淡淡的:“都起来罢。”
她扶着彭嬷嬷的手,慢慢走了进去,似乎并不很在意这地方简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眼里的笑意染上轻讽之色:“哀家很久没看见这阵仗了,好热闹。”
雁儿背后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
刘实清了清喉咙,环视四周,道:“不相干的人,全退下。”
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下喜冬、雁儿和容定三人。
喜冬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低着头递给彭嬷嬷,再由彭嬷嬷放到太后手边。
李太后端起茶杯,轻轻吹一口气,这才开口:“这都怎么了?”
雁儿膝行两步,哭得肝肠寸断,抢着道:“求太后娘娘给我们姑娘作主!姑娘病了好几天了,奴婢担心的不得了,想起家乡偏方,有红鲤出没的池水最是祥瑞,有趋吉避凶之用,所以这些天都是用后院池塘的水,烧开了煮药,谁知……”
她指着角落里闷不吭声的容定,委屈地流下泪水:“这太监好狠的心,看见奴婢每天来取水,便偷偷在水中下毒,不仅毒死了鲤鱼,还……还……”
她掩面痛哭,满是凄凉。
李太后看了一眼那眉眼极为俊秀的少年太监,问:“还如何?”
雁儿哽咽道:“姑娘今早服药后,一直呕吐,奴婢请了太医来看,说是病症加重了,太后娘娘……”她不停地磕头,哀求:“求太后娘娘作主!”
李太后转过头,对刘实道:“你去把人请过来。”
雁儿一惊:“姑娘如今重病在身——”
李太后淡声道:“那就抬过来,宫里出了下毒害人的事,定要查个清楚。”
刘实领命:“是,奴才这就去。”
李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在沉默的少年身上,问道:“他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雁儿惊慌抬头,恳切道:“太后明鉴,奴婢以身家性命发誓,绝没有动过他,这石头是他自己的,他一看见奴婢进来,害怕事情败露,就先伤了自己的腿,陷害奴婢!”
喜冬跪在她身边,平静道:“太后娘娘,当时奴婢等人在外面,亲眼看见她一冲进来就和小容子纠缠起来,有福他们都可以作证。”
雁儿急道:“奴婢冤枉——”
李太后叹了一声,又觉得说不清的厌倦和心烦:“行了,你们各执一词,争辩不出个结果,都安静会儿。”
两名侍女一齐噤声。
李太后又看向容定,见他只是咬牙忍住疼痛,脸色虽苍白,却不显慌乱,更不曾替自己申辩一句,不禁问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江晚晴难得睡得沉,梦中却被惊醒,迷迷糊糊的起来,由着宝儿替她洗漱穿衣。
宝儿神色慌张,低声道:“姑娘,方才喜冬姐给红珠使了眼色,叫她带话过来,请您立刻过去后院瞧瞧,太后娘娘和彭嬷嬷都在,大事不好了!”
江晚晴意兴阑珊:“什么大事?”
宝儿心急如焚:“是您那位表妹,那个孟姑娘,她生病了,身边的坏丫鬟却诬陷是您动的手脚——”
江晚晴一听,这下子清醒了,心中一喜,暗想终于啊,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