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不再多言,默默无声。
半晌,她抬头看着喜冬,低声轻语:“你要过的很好……冬儿,你一定要过的好。”
午后时分,阳光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江晚晴坐在窗下,拿起凌昭那条缝缝补补又十年的帕子,对着亮光照了会儿,看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他张飞绣花的手笔,便照着样式,又开始做一条新的。
喜冬不在,身边只有宝儿。
那丫头扭捏了一会儿,瞥了瞥她,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做了一双新鞋子给喜冬姐,真好看。”
江晚晴问:“你也想要吗?”
宝儿用力点头,答的飞快:“好啊好啊。”
江晚晴便笑了出声,轻点她的额头:“你啊。鞋子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现在还小,但也能定下来了。给你许个好人家,好不好?”
宝儿摆手:“不要,奴婢只想一辈子陪着姑娘。这会儿我是宝儿姐、宝儿姑娘,以后就是宝嬷嬷。”
江晚晴笑着摇头:“可我不能一辈子陪着你。若有了合适的人,你又喜欢,就嫁了吧。”
宝儿眨眼:“我没有呀。”
江晚晴问道:“上次给你的体己钱,你都存下来了吗?”
宝儿摇头,老实交代:“没存,全寄回家去了。后娘去年底生了个小弟弟,爹说以后弟弟要体面地娶媳妇儿呢。”
江晚晴:“……”
沉默片刻,一声叹息:“还是得给你找个归宿。”
宝儿嘟起嘴,垂着头不说话。
江晚晴打量着她的脸色,缓声道:“你觉得皇上身边的秦侍卫如何?”
宝儿微微一惊,讶然:“他?他跟着皇上打仗,那肯定也是个有力气的,奴婢如果真要找个男人,只想找天底下最没力气、最不风流的男人。”
江晚晴抬手掩唇,扑哧一笑:“傻丫头,你理解错了……我随口一说,你就信,你把我的话当圣旨了吗?”
宝儿挽住她的胳膊,娇憨的笑:“皇上的话还有反复,姑娘说的总是对的,奴婢不信您,还能信谁。”
过了会儿,她又开始撒娇:“姑娘,喜冬姐有鞋子,你绣个小荷包给奴婢……”
江晚晴柔声道:“好,依你。”
等到晚些时候,西殿正清闲,宫人多是犯困打瞌睡的,江晚晴带上宝儿,穿过弯曲的廊道和后院,来到那人的房门前。
宝儿守在外头。
江晚晴敲了三下,听里面有人应声,便推门进去。
自那天听见凌昭说他教儿无方后,容定连续几日不见踪影,就像刻意避开人。
他一向心理承受能力非人的强大,脸皮又厚,此般作态,想必不是因为凌昭的话,更可能是那天他临走前说的四个字。
“动心了吗?”
他很少丢下一句话,自己走掉。
室内很暗。
窗户本就关着,门又关上了,便只有暗淡的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
空气中有茶叶的清香。
容定正在泡茶,房门开了又关,他不曾回头。
江晚晴平时见了他,心里就没底,今天他这么沉默、冷淡,就更忐忑了,轻唤了声:“容定。”
没回应。
“……小容子?”
不理她。
江晚晴叹气,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他身边,轻轻叫了声:“陛下?”
容定依旧低着头,只摆弄他的茶叶和紫砂茶壶,并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