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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鸣冤鼓响
    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满城百姓也就只等着天儿一热,赶快脱下厚重的棉袄。

    也不知是不是这大燕深宫中的人更加娇贵,天虽越来越暖,可病的人却不见好,刚走了一位德妃,如今连剩下的安贵妃也病的突然。

    且不说燕皇冷血处置了一批侍候的宫人,单说奇珍药草就流水一般的送入清都殿。

    燕皇这份上心让朝中的风向更加明晰,似乎所有人断定储君之位必在煜王和溱郡王二人之间。虽有煜王前手上报燕皇送礼之人,引来一阵子麻烦,但没有人不会替自己的未来考虑,示好不行,那至少也不能碍了那两位的眼。

    燕皇的旨意奉旨照办,煜王的奏章绝无异议,就连溱郡王的当庭驳斥也是一片赞同,大燕的朝堂许久没有如此一团和气。

    就这样推着过了一个月,安贵妃的病依旧不见起色,瞧着体弱无力,身单体薄的安贵妃躺在卧榻上,燕皇心里便不是滋味,又看着安贵妃自己强撑着精神笑着安慰他,不知怎么的越崇便会想起德妃,想到这两个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女人,也许都会走在自己前头,越崇的眉头就不能舒展。

    “好好的,你怎么也突然病了?”

    “是臣妾不好,没能照顾好自己,让圣上担心了。”安贵妃说这话时眼睛里含着泪,更衬得一双明眸柔情似水。

    看着这样的病美人,越崇除了心疼还能如何,长叹一声道:“别多想,好好将养身子,等病好了,朕带你去安阳一带散散心。”

    安阳?燕皇当年巡游安阳只带了先皇后一人,如今要带自己,莫不是有其他打算?按下心中计量,安贵妃动动嘴角,轻轻一笑道:“就冲安阳的美景,臣妾也要尽快好起来,不能辜负圣上。”

    满意的拍了拍安贵妃的手,越崇又坐了片刻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躺在床上的安蔚仪缓缓合上眼睛,像是在小憩,实则心中思量不曾停下片刻。

    眼下她虽在后宫一家独大,代执凤印,但她终究不是皇后,前朝那些老狐狸哪个不是盯着后宫的空位,准备塞人进来。论手段论计谋,她自信后宫无人能伤她,但年轻貌美对于男人而言,永远充满诱惑与冲动。

    只有皇后之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她要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

    “娘娘,该喝药了”一碗温度适宜的汤药盛在白瓷碗中,被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恭敬的举过头顶送到安蔚仪面前。

    接过白瓷碗,安蔚仪瞥了眼递药的侍女,肤白如脂倒是个美人胚子,收回目光,也不多说。

    正在此时有人小跑进寝殿,来人正是安贵妃的心腹侍女堇榕,堇榕凑到安贵妃身边小声说了几句,颇为急切。

    “啪”

    清脆的碎裂声和几不可闻的抽气声同时而出,价值百两的白瓷碗被扔在了地上,溅起的碎片正正划破了递药侍女的脸颊,一道口子出现在脸上,血珠随之而出,红白分明,这脸便是毁了。

    虽是克制到了极致,哪怕声音比蚊子声还小,但依旧让安蔚仪皱了眉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冷声厌恶,“滚下去!”

    一声斥责,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久病在床的人。

    此刻安蔚仪的心腾不出空,所有焦虑全在方才得知的消息上越则昭被人关进了大牢里。

    “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堇榕一五一十的传递着刚被送入宫的消息,就在方才燕都府侍丞付扬之带人围了郡王府,直接将溱郡王押入大牢,罪名是雇凶杀人。听闻前一天正午有个混身是血的人敲了燕都府衙外的鸣冤鼓,只是刚敲了几下便死在府衙的牌匾之下,死状凄惨。

    燕都府衙,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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