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觉得圣上会处斩自己的儿子,以命抵命?”
“……死罪不行,那总要有些处置吧。”
“流放三千,还是仗罚一百?哪一个安贵妃不会再让王爷求情?
“那总不能犯了错没有任何惩处吧?”
“当然有,可郡王受罚十分,王爷自担八分。”
“怎么会?不该谁犯错,谁受罚吗?”
林子朝看向盛延,开口问道:“王爷现在何处?”
这一问,盛延不说话了。方才庭审刚有了结果,王爷便立马入宫回禀,就是担心安贵妃从旁处得知消息,身子骨受不住,而贵妃总是偏爱幼子多些,若真到了那一步,为了贵妃,王爷必会护着郡王。
见盛延说不出话,林子朝喝了口茶,轻声道:“所以,百害而无一利,何苦来哉。”
连番发问让盛延原本秉持的想法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随口道了句,“……总能图个心安。”
心安吗?
林子朝手捧茶盏,愣出了神,心安是个什么滋味,他好久不知了。
……
第二次庭审定在五日后,这五日内付扬之几乎就没合过眼,将案卷证物翻了又翻,现场勘察寸土不放,誓要将越则昭绳之以法,反观越则昭除了见过一次郡王府的管家交待了些府中事宜,再无其它动作,只是比前几日稍显几分急躁,一个劲的催问时辰。
好不容易等到五日后的开庭,越则昭立于堂下,丝毫不见担忧,只是盯着上面三位主审问道:“不知三位对此案还有何疑惑,本人必当知无不言。”
刑部主审吴苍砜回应道:“郡王莫急,这案子还是审清楚的好,免得有损郡王声名。”
“虽要审清楚,可总要有个期限。三位都是朝廷肱骨,公务繁忙,为了这么一件案子耽搁这么久,总归于朝堂不利。”望向三位,越则昭说的慢条斯理,但语气之中透露着些许傲慢逼迫。
御史台主审周渭面有不悦冷声道:“我等是受圣上指派彻查此案,郡王对我等有所不满,不妨直说。”
“周大人言重了,本王不过是想问诸位还有何疑惑,本王愿尽力解答,早日查明真相才是正理,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开审?”
周渭看了眼四周,开口道:“不急,付大人如今尚未到庭,暂且等上片刻。”
越则昭挑眉看向上方,“付大人熟读律条,怎会不知庭审意义,若他一日不到我们便要等上一日?”
“付大人得圣意参与审案,我们岂能不顾圣意,撇下他擅自开审,如此岂不乱了章法,辨不清黑白,遂了某些人的愿!”
周渭的话有些刺耳,越则昭倒是不在意,“父皇旨意是让诸位依律行事,查明真相,律法之制定,为的就是一视同仁,将该做与不该做之事白纸黑字的写给众人看,大家才可遵律而行。黑白是非早已在律条之中清楚言明,莫非三位大人没了付大人,便不知何为黑白,查不明真相?”
“你——!”
这是在暗讽他们不辨是非黑白,好个越则昭,周渭气的瞪着眼睛,一旁的吴苍砜连忙打圆场道:”莫急莫急,今日我们三人只为查明此案,等上一等也无妨,不过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头,顾大人意下如何?”
一句话把球踢给了旁人,自己滴水不漏。
大理寺主审顾行泺把埋在案卷里的头抬起来道:“那就等一炷香吧,一炷香后开堂审案。”
吴苍砜点点头,问了问周渭,又问了问越则昭,二人也同意如此后,便命人在香炉中点燃一支香,让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