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律例,谋逆者,杀无赦。
……
从正中明德门入城沿朱雀大道途径四坊三市,便可至皇城正门朱雀门,平日这里人声鼎沸,从头走到尾怎么也要花小半个时辰,但今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越则昭便已见到在朱雀门的右林军。
长方盾牌直立在地筑起第一道屏障,盾牌上方长枪上挑以防骑兵策马而跃,后列两队甚至红墙之上,一张张拉满的大弓对准越则昭。
不愧是父皇训练有素的亲卫,可惜……愚蠢。
越则昭勒马停下,挑眉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敢把刀指向本王?”
“溱郡王,圣上有令,若不降,杀无赦。”一人骑在马上全副盔甲,面对越则昭。
听到此言,越则昭只觉可笑,用一种极度嘲讽的口气道:“现在的局面,你们要本王投降?你们都是瞎子吗!”
说话那人抽出缓缓抽出剑锋,沉声道:“郡王不要在执迷不悟,谋……”
就在说话之时,一支飞箭破空而出发出凄厉的嘶喊,直冲皇宫方向——
铛——箭头与铁甲之间的碰撞,激荡出一抹鲜红。
越则昭亲眼看着那只箭从他身旁飞出,射中对面,人从马上倒下,伴着右林军的惊呼,直直摔在地上。
越则昭低头,只看自己军中一人颤抖的握着弓,惊讶自语,“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脱手了……我没有……”
那人像是觉察到越则昭的目光,抬头对视想要解释,然后——
另一支箭瞬间穿透那人的胸膛。不解,困惑,无助,痛苦,就这样凝结在那人脸上,倒下。
随着震天的呼喊,接着涌动的冲锋,两军对战就在那一刻,开始了。
两人一列,以多对少,本该是右林军的拿手好戏,但三百对一千,这一次合围之术在如此大的差距面前,毫无作用。砍倒一个,后面还有三个,击退十人,还会有更多的人扑上来,越则昭的队伍就这么一点一点将右林军碾压殆尽。
“换阵,誓死守城——”
一声令下,身披银甲的右林军由一列四散而开,单人为点,借着弓箭掩护,拖住周围进攻的步伐,从远而观,此时每个右林军就像一点火光,引着大片飞蛾前去扑火。
光越则昭看到的那一少年,一身银甲,双脚生根,挥舞着长剑,如秋风扫叶收割着附近的生命,有五人,还是有十人?
少年将剑从敌人胸膛拨出,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手握剑柄指着众人,嘶喊着,“来呀,要是在这败给你们,小爷我都对不起我挨过的打,老古董说我赢不了和他打的赌,才不!小爷我这就赢给他看!”
坐在马上的越则昭皱眉,这个少年他认识,那是余阁老家的小孙子,余家满门书香唯独出了一个孙少爷,放着大好的文官仕途不走,满门心思就想习武,成天混在军营里,没少挨余阁老的打,惹了不少笑话。
“为君一剑照丹心,万里黄沙埋忠骨。只要有小爷我在,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就别想进皇城一步。”少年抽剑再次放倒一人。
“余少柏,这会正拼命呢,你那念酸诗的毛病能不能先停停。”不远处的右林军嘴上抱怨的同时,长枪一挡,震倒两人,细细一看也是个英姿少年。
少年一个飞踢落地,大笑道:“我爷爷就这毛病,我一家都这样,这叫家风,改不掉。要是打赢了这仗,我也就赢了和爷爷的赌局,我家就能让我当兵了。”
“行啊,这仗要赢了,你到哪一军,我就和你一起,我两继续做同袍,说不准还能调到边防,和煜王一起,打退那些云国狗崽子,用不着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