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瞅了简贞英和秦兰芝一眼, 乖巧地答了声“是”。
她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生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 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带着许多灵气。
秦兰芝引着简贞英上了二楼,两人在楼上东窗前的榻上坐定。
简贞英打量着秦兰芝的屋子,见整套的白杨原木家具, 素白纱帐,柔粉衾枕, 淡紫纱帘,妆镜前摆着一个小小的素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桂花, 米粒大的金桂散发着桂花特有的芬芳, 煞是素雅,便叹息道:“你这屋子可真雅致!”
秦兰芝递了一盏茶给简贞英, 眼中含笑:“贞英姐姐,你是知道的,我自小喜欢浅粉、浅绿、浅紫、玉白之类素色, 不爱那大红大绿!”
简贞英接过茶盏, 喝了一口, 又细细打量了秦兰芝一番, 这才道:“你肌肤白, 若是穿大红色的袍子、斗篷和褙子之类,也好看!”
秦兰芝又是微笑,却没有多说。
她喜欢冬日穿大红织锦面的袄子或者斗篷,衬着冬日萧瑟枯败之色,却也明艳,只是前世跟着赵郁,韩侧妃是绝对不允许她穿大红正红这样颜色的衣服的,以至于她跟了赵郁八年,居然一件红色衣裙都没有。
不过如今离了王府,以后她可是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了。
想到这里,秦兰芝不由又笑了,心中着实欢喜。
她还关心着简贞英与周家的婚事,忙问道:“你与周家的事怎样了?”
简贞英原本松快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我娘托人去周家湾打听了,那周秀才果真身子不好,一受点凉就咳嗽,脸泛潮红,好多日不能起身,家中常年熬药”
她脸色苍白:“我怀疑周秀才是痨病!”
秦兰芝忙问道:“那你爹娘怎么说?”
简贞英眼睛立时湿润了,低头弄着手帕:“我爹娘原本说要拒了周家的亲事,可是我三哥却说周秀才年纪轻轻,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以后定然前途远大,还说什么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是家中长辈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姑娘家不该关心这些”
她扑簌簌落下泪来:“我爹娘听了我三哥的话,如今已经要答应周家了”
秦兰芝看着简贞英,心里难受之极,思来想去,试探着道:“贞英姐姐,我有一个法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简贞英却是知道秦兰芝自小就极有主意,当下忙道:“兰芝,你说吧!”
秦兰芝略一思索,道:“贞英姐姐,你觉得装病这个主意怎么样?”
简贞英闻言,双目瞪得圆溜溜看着秦兰芝:“装病”
秦兰芝认真地点了点头:“周家知道儿子身子不好,是个药罐子,想必打算找一个身体康健的儿媳妇,这样才能常年照顾多病体弱的周秀才,你若是传出得病体弱的风声,估计周家会先悔婚!”
见简贞英眼睛一亮,秦兰芝忙又道:“贞英姐姐,装病这个法子却也是有不妥之处的,你得先考虑好!”
她看着简贞英的眼睛:“你若是装病,也许会传出多病的名声,以后说亲可能会受到影响。”
简贞英甚至欢喜:“如今先解决了眼前之事吧,别的我也顾不得了!”
秦兰芝见她态度坚决,心里也为她高兴,狡黠一笑,道:“贞英姐姐,我来教你如何化病妆吧!”
因楼上没有粉,秦兰芝便带着简贞英下了楼,去楼下她娘秦二嫂的屋子寻了胭脂水粉和涂抹嘴唇的香膏出来,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