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田家还有别的金钱官司,要看法院如何判了。政府依法办事。”
潘先生明白这就是没有任何走人情的机会了,褚韶华不解,“近来是怎么了,三五十万也动不了陈家的根基啊?”
“倘只此一桩事,陈家不见得把这笔款子放眼里。”潘先生与褚韶华有些亦师亦友的意思,潘先生道,“陈家这几年,生意并不如何顺利。你大概不知道,陈家的呢绒厂叫人骗了一大笔钱。”
“这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近几天才知道,他家去澳洲进羊毛,被人以次充好,这一笔就是二十万大洋。”
现在上海呢绒厂用的羊毛多是在褚氏商行拿货,陈家自己派人去澳洲采购,自然是想寻找更便宜原材料。褚韶华从理智到感情都不同情陈家,觉着今天的咖啡有些苦味,在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捏着小银匙慢调斯理的搅一搅,悠然的喝了一口,嗯,甜了。
“这事真不知道,陈家人去澳洲的事我都没听说,不然,程辉倒是在澳洲,还能帮衬着些。”想了想,“这是办事的不利。陈家这些年的买卖人家,不应该出这样的事。”
潘先生长长叹息,“子不肖父,奈何奈何。”
褚韶华这才知道,过去澳洲买原材料的是陈大公子。褚韶华直抒胸臆,“陈会长的眼光果然一般。”
潘先生扬眉,
“话中有话?”
“您还记得容扬吗?”
“陈家小闺女以前定亲的容家公子,听说过一些,倒是没见过。”
褚韶华微微一笑,“容扬读完哥伦比亚的硕士课程,要回国了。”
潘先生称赞一句,“好学校。”
“大学更好,哈佛大学经济学专业,一等荣誉学士毕业。”褚韶华补充一句,“听说陈会长膝下四子,他家四个儿子加起来,怕比不了容扬一人。待容扬回国,您可以看一看,是我的眼光准,还是陈会长的眼光准?”
潘先生倒吸口冷气,明白褚韶华的意思,容家以前也显赫过,后来败落,陈家也就是因此跟容家退了亲。不必容公子金光万丈瑞气千条的回国,只要容公子一表人材的往上海滩一站,再办两件出人头地的事,陈家当初的退亲立刻就是笑话。
对于陈家这样的大商人而言,损失些金钱其实不算什么,经商有风险,有赔就有赚,真正要命的是,失去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