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蒋纹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灯光像迷幻剂,照的人影重重,喷出的干冰营造雾腾腾的氛围,吊顶上的激光灯射出两条射线,在人群中穿梭。
刚过爆点,从天而降一堆纸碎片,落在一具又一具热情而躁动的躯体上,高台上dj换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曲,音浪与空气撞击,快要掀翻屋顶。
高台底下,人们挤在舞池里,高举手臂,甩头摇摆,随音乐声律动,蒋纹也在其中,彻底放飞自我,蹦掉了一只耳环,朋友拉都拉不住。
她疯够了,从舞台上跳下来,脚步飘虚着走向卡座,随手捡起桌上一瓶酒,先吹了半瓶,然后倒进沙发里,嘴里叼上一根烟。
她摁火机点烟,朋友把刚刚录的视频放给她看,“你看看,你蹦的也忒猛了,今儿个怎么回事,受刺激了?”
蒋纹烟呼了他一脸,“滚。”
“啧,叫我滚哦?你小心我发朋友圈,你的女神形象立马崩塌。”
“谁是女神,你么。”
“老子钢铁直男!”
“拉倒吧。”蒋纹不耐烦的推开他,自己坐着抽烟。
都是些酒肉朋友,她不想多聊,来了就是发泄的,谁都甭跟她扯糟心事儿。
“唉,那桌人你是不是认识?”钢铁直男又讨嫌的贴过来,眼睛瞅着前方,“有个男的一直看你。”
蒋纹看过去,那张脸刚好对着她,见她看他,他扬起一边嘴角。
她淡淡扫了一眼,“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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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陷被陆晏斌嚷嚷的头疼,为了耳根清净,答应他出来聚聚。
今天上头的电话打过来,他得立刻返程回疆,行李不多,就一个背包,他草草收拾完,给蒋深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事出有因,他要提前结束这次合作。
蒋深已经得到股权,正准备着各方通稿开大会宣布消息,蒋纹的事儿虽然被他压了下去,但蒋家几个都已经知道,事已至此,她成了彻彻底底的外人,失去利用价值,被不被保护,都不再有意义。
蒋深在电话里郑重的感谢他,陈陷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尘埃落定,一切都将告一段落。
……
陈陷把陆晏斌企图倒给他的酒拿开,“先说好,我不喝酒。”
陆晏斌不乐意,“不喝?为什么不喝?咱们多久没他妈坐一块喝过酒了?以前老被你喝吐,今儿我还想试试能不能灌翻你呢。”
陈陷笑了声,淡淡道:“戒了。”
陆晏斌不信,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陷敛起笑意,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自己都忘了。
他喝不醉,越喝越清醒,越清醒,有些事儿就在他脑子里刻的越深,火烧着心脏一般,痛苦不堪。
见他真的不动酒,陆晏斌由衷的感叹:“部队真是个好地方啊,都把你训出人样了。”
陈陷在桌子下踹他一脚,“找抽?”
陆晏斌当年在部队里也算反应快的,但他赶不过陈陷,腿上重重挨了一脚,“嗷”的痛呼一声,举手投降:“吃饭吃饭,咱今天就约个健康局。”
陈陷并拢筷子,夹起一块肉。
陆晏斌自己喝了一口酒,问他:“啥时候动身?”
“明天。”
“靠!所以我今儿不叫你,你还真准备一声不吭就走?”
“一声不吭不至于。”陈陷嚼着肉,“起码打电话告知。”
陆晏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