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可惜的说:“本来还想尝尝嫂子做的大盘鸡。”
刘岳拍他一把,道:“你也不怕撑得慌,下次吧,趁天还没黑先赶路。”
边防武警总队司令办公室内,陈陷的太阳穴直突突。
见他半天不吭声,吴司令浓眉一皱,眼睛瞪起,“你小子哑巴了?”
陈陷强压着一肚子火,要笑不笑的,“和着您召我回来就为这个事儿?”
“这个事儿是哪个事儿?这个事儿怎么了?别人抢着争着我都没松口,就留给你了,你还给我挑三拣四?”
陈陷眉一挑,“我还有挑的余地?”
“不识好歹!”吴司令抄起桌上的本子就砸他,“想让你过几天好日子还成我的错了?”
“这算哪门子好日子?”
“人家是上头特派下来的记者同志!还曾在新疆服过役,这次是要出成绩的,多少人重视你知不知道?让你配合采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配合!一个月,坚持不了吗?非得成天上荒郊野外吹寒风去是不是?”
陈陷说:“我宁愿在荒郊野外吹寒风,也不想和媒体打交道。”
“少贫,还有,这次“□□”行动你不准参与,这是别的市的任务,你参与了到时候人又得说你抢功。”
“他们要过喀什,就是我的任务。”
吴司令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一字一句问:“这是命令,你服不服从?”
陈陷双唇紧闭,沉默。
偌大的房间,再次响起吴司令的问句:“这是命令,你服不服从?”
半晌。
陈陷脚跟并拢,双手紧贴裤缝,下颚收紧。
“是。”
严肃而郑重。
蒋纹算是真真切切体验到什么叫“风大,路不好走”了。
托克逊是天山当中的风口,沿途中,车内的音乐都盖不住车窗之外呼啦啦的风声,飞沙走石,玻璃被打的噼啪响。
“这是天山刮来的风,一到平原地区就特别厉害,尤其是春秋两季。”刘岳把着方向盘,车身晃晃荡荡的,“有一年我从吐鲁番过来,赶上大风了,玻璃全都吹碎,我们几个人下车抱着石头,一直等风小,才开那辆破车上路,真的,车被吹的只剩壳子。”
蒋纹看着窗外的自然奇观,静静听着刘岳说话。
“这两年为防风固沙,费了不少劲,我们站都快成树木保护站了。”
蒋纹看向前座的人,问:“你们站?”
刘岳回答:“我调到武警部队之前,就是这边的戈壁防护站的,退役以后偶尔去看两眼。”
蒋纹点了点头。
何岩回头问:“那你明天给我约的人呢?”
“他直接去防护站。”
到达目的地,太阳已经落山,不在市区内,只有几栋平房,一个大院,周边是无边无际的荒野。
蒋纹下车,临近夜晚的寒风扑面而来,戈壁滩的夜间温度直逼零下,她咳嗽了一声,问:“到了么?”
”嗯。”何岩裹紧外衣,“驻守这片戈壁滩的工作人员住这。”
他们的到访,引得院内几只狼狗吼叫起来。
“茂森!不许叫!”刘岳对着为首的狼狗下命令。
茂森嘴里呼噜的低吼着,但立刻收敛了几分。
它认得刘岳。
“岳哥!”从里屋出来两人,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矮胖男人喊了刘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