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没什么反应,安静收回手,自己又喝了两口,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开门下车。
戈壁上,太阳微微升起,光束远远投过来,照亮了天山下的一角。
苍凉,旷大,深远。
金色的沙,覆盖大西北,晨间温度不比夜间高多少,但此刻的凉风吹的人神清气爽,吹去了窝在身上一夜的浊气。
蒋纹迎着北风,点起一根烟。
目光所及,皆是黄沙,连绵到辽阔无垠的远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初生的太阳光芒万丈,生命从未如此清晰明了过。
烟抽了两口,陈陷也下车了。
蒋纹听到动静,抬眼望他,他依旧高大,顶着光,她知道他体内充满澎湃的力量,是这片黄沙海洋赋予的。
她盯着他,目光是笔直的,欣赏的,又带那么点儿女人独有的,不可言说的柔软。
陈陷经受过各式各样的打量。
没有人比她更坦荡。
明明心里藏了那么多事儿,眼里纯粹的却好像只看得见他。
真他妈是个骗子。
他没往她这边走,就在车前,嘴里也叼了根烟。
烟雾从他那边升腾起来,他们之间还是没有交流。
蒋纹站在原地,看他,“你没话跟我说么?”
陈陷斜过眼,“说什么?”
“早上好啊。”
“……”
“不跟我说一句么?”
陈陷笑了一声,“蒋纹,你想没事找事儿,也要看我陪不陪你玩。”
这话极具杀伤力。
她安静的抽完手里的烟,把烟头踩灭,风一吹,烟头滚进沙子里。
她什么也没说,甚至想不出她要说什么,才能掩盖自己的难堪。
她从外面进来,何岩刚洗漱完。
他嘴里叼着个黑皮筋正在扎头发,见她进来,问:“睡哪儿去了?”
蒋纹:“嗯?”
“今早那群女的嘀嘀咕咕,我都听见了。”何岩摇头,“是非多啊。”
蒋纹看不出表情,“睡车里了。”
“你没问我要钥匙。陈队的车?”
蒋纹“嗯”了一声。
何岩没再说什么,拍拍她的肩,“去洗漱吧,完了过来吃早饭。”
“好。”
洗漱台架在室外,在晨光里刷完牙洗完脸,没毛巾,蒋纹脸上还挂着水珠,风一刮,那叫个透心凉。
她拨着睫毛上的水,眼睛一转,看到一幕刺激的。
一个女人堵在陈陷面前,应该是昨晚那个什么小雯,手里拿着手机。紧张状态女人都喜欢手舞足蹈,她比划来比划去,像一只兔子,但眼神并不纯良,狡黠的,挑逗性满满。
她不年轻,但她是有色彩的,鲜活的,喜怒全部形于色,蒋纹甚至想,陈陷这人,肩上担子已经够沉重的了,他或许需要这么一个简单透明的女人,无脑有时何尝不是一种快乐?不像她,死气沉沉的。
蒋纹还在认真想着,那边有新情况了,陈陷要走,那女人不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拉了他的手。
……
回房的路上,王雯被人连拉带拽的扯到了平房的背阴面,还没站稳,又被摔在石墙上。
她气的跳脚,看清是蒋纹后,恨不得喷火。
“你干什么!”
蒋纹右手夹着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