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鸢来说,今天只是一个还不熟悉的朋友随意处置了她送的一个普通礼物,这让她有些难过,但难过之后也不是很难理解。
但对程熊蔺来说,她已经当着宋珲的面,承诺会把面前的这个人划出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她应该对她避而远之。
要是常鸢知道,恐怕不止是难过这么简单吧。
看着程熊蔺有些发呆的犹豫,常鸢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收回,她垂了眸,掩饰自己的失落:“汤煮沸了,我去看着。”
说完,转身要走。
程熊蔺却下意识地抓住常鸢的手腕,她怔怔地看向常鸢,半晌才笑着装作轻松的样子:“我们当然是朋友了。”
总不能避嫌避到连朋友也不能做吧。
常鸢努力在她脸上找,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勉强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反手牵住程熊蔺的手,弯了弯眼睛:“蔺蔺,我能这么叫吧,蔺蔺我们去看看汤好了没,我第一次煮不知道能不能喝。”
程熊蔺点了点头,顺着她牵她的手,跟了过去。
常鸢炖的是一锅鸡汤,跟菜谱的步骤误差不超过10%,喝下第一口程熊蔺就眼前一亮:“常助理,你还是很有天赋的。”
“我才不是你的助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常鸢见她喝得开心,也跟着笑,她没有告诉程熊蔺的是,她同时煮了两锅,这是味道比较好的那锅。
“嗯,小常鸢。”程熊蔺已经等不及汤上桌了,眯着眼睛就着大汤勺喝了一口汤,满足地感慨,“今天的晚餐吃得我差点消化不良,幸亏这锅汤拯救了我的胃。”
常鸢也凑过去,就着程熊蔺手里的汤勺喝了一口:“我也是。”程熊蔺是消化不良,常鸢是根本没吃。
程熊蔺看着常鸢突然凑到自己面前的头惊得僵住了,她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说出来都稀碎:“你……你能不能……自己拿别的汤勺?”
常鸢抬头看向她,一副自己被嫌弃的受伤表情。
程熊蔺挠了挠头,她很想抓住常鸢的肩膀,摇晃着跟她咆哮:我是弯的,弯的你懂吧,你注意点女女距离行不行!
常鸢见程熊蔺半天没说话,又低头喝了一口,甚至故意用舌头舔了一下勺子,然后挑衅般地看回去。
程熊蔺:……
等到两人做到餐桌上相对喝汤的时候,常鸢又得寸进尺了。
“蔺蔺,我们是朋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睡二楼啊?沙发睡得很难受。”常鸢真诚地发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要想突破就是要不断提出过分一点的要求。
“我可以睡地铺。”常鸢继续真诚地补充道。要想不被拒绝,适当地还要退回一点点。
程熊蔺看着常鸢一脸的纯洁,吓得差点扔了手里的汤匙。
难道在18岁那年当着父母的面出柜之后,她还要当着小常鸢的面再出柜一次?
上次被暴怒的程父打得半边脸的肿半个月没消下去,这次会不会把这个一心想当自己朋友的傻女人也给吓得情绪不稳,直接跑了?
程熊蔺有苦说不出,她简直想告饶了:“那个,我睡沙发行吗?”
她非常后悔自己的霸道,非要把一个好好的别墅做成一人间,这让她把这个热情过度的新朋友放在哪?
常鸢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摇了摇头:“那还是我睡沙发吧。”终究还是不死心,“蔺蔺,我不是你朋友吗?”
是朋友啊,可是我的房间只有我老婆能睡!
程熊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