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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膏肓
   绿衣担忧的看着站在风中一动也不动的郡主,眉眼间满是担忧。

    “下去。”

    不等绿衣继续说,穗禾却突然说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没有丝毫的怒意与情绪起伏,却让绿衣感到了其中的不容拒绝与冷意,竟让绿衣心抖了抖。

    “诺。”

    担忧的看了郡主几眼,绿衣终究是退了下去。

    北境,临时将军府。

    夜风微凉,带着这北方独有的粗犷的味道,吹得旌旗哗啦啦的作响,就像拿着号角呐喊的士兵,迎面而来的都是满目的血,腥之气。

    润玉一袭银色的铠甲斜坐在石凳之上,轻轻的擦拭着手中那把长长的宝剑,旁边的是一滩血红的血水。

    “润玉。”

    听到声音,润玉连忙起身,一只手握住宝剑一只手取下头盔,恭敬的喊了声“将军”。

    看着润玉身上的战袍,平淮王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替润玉微微整理了一下战袍,拍了拍润玉的肩膀,赞了句“好小子”。

    “谢将军夸赞。”

    “你我之间,倒是不必如此讲究,”平淮王拍了拍润玉的肩膀,两人边走边说,“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的你竟然在短短两个月屡建奇功,成了我这东陵王朝最年轻的少将军。难得啊,难得!”

    “润玉只是尽力而为,又比别人幸运一点,活得比较长久,”润玉很谦虚的说道,“一切的战役部,署,士兵调动,都是前辈们思虑周密,士兵铺路而成。”

    “此辈中人,能有你这般看清自己,谦虚,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不多啊!”平淮王感叹道,“将军百战,士兵白骨,这新的边境防线,不是又是由多少士兵将领的铸成?”

    “自古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润玉听完,心下感叹,言语里带着浅浅的沧桑,“这军,功,说好听的是为国贡献;说直白了,却是代表流了多少的血。多少无辜之人命丧他乡,保卫着这浅浅一防,却只能马革裹尸,终是连个安魂之处都没有。”

    “润玉啊,”平淮王转身,看着身侧这个带着鬼面獠牙面具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此战之后,你和穗禾成亲吧。”

    润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平淮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我反对你们在一起,有你身份的原因,也有穗禾心意的原因,”平淮王不急不缓的说道,“最主要的,却是我担心你没有担当,承担不了将来作为一家之主,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夫君的角色。”

    看着润玉眼里毫不掩饰的疑惑,平淮王笑了笑。

    “太学也好,状元也罢,这些都是书生意气,肆,意风流,”平淮王满是感慨的说道,“这些评判出来的自有人才,可惜,太轻了。”

    “这个世间才是我们所要面对的,要面对人情琐事,面对情感生活,每一桩每一件都不会因为你是一个汗牛充栋的才子而改变什么,”平淮王笑道,“古往今来,沽名钓誉者,太多。”

    “这战场也算是除了官,场之外最能考验人性的地方了,直到此刻,老夫才佩服穗儿的眼光,说你的眼底有希望,”平淮王慢悠悠的说道,“润玉,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即便这般血染沙场,你依旧保持着那颗赤子之心和心底善良的底线,这才是大丈夫。”

    “润玉明白。”

    “今日老夫既然已经和你说开了,有些事,也该你知晓了,”平淮王从袖口中掏出信件,交给了润玉,“看看吧。”

    润玉看完,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会?”

    “我们都觉得不会,可是,它们却发生了。”

    东陵帝都,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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