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群人在刀尖上讨命过日子,若是爹爹百年之后,交到我的手里,就仅凭我是旧主之女就会效忠与我?”穗禾眉眼弯弯,染上了淡淡的嘲讽,“只怕那时候的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要想掌管这些人,就要有能够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能力,你说的那些,从来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像个小郡主那样活着……”簌离看着穗禾,眼里带着叹息,轻问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穗禾咳嗽了几声,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所谓的小郡主不过是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了,什么时候都能被舍弃,只有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能尽最大可能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同样是女子,为何,你会这般不同?”
“不是不同,而是不忍,”穗禾看着簌离,眼里满是认真,轻轻的问道。“你可曾有过想要守护的人?”
那道瘦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簌离脑海中,可惜,却又很快落入了一片血红,簌离不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鲤儿,如今,你又是何种模样?为娘想要离开这洞庭来看看你都不敢,只能偷偷摸摸的。
“我有啊,”似乎本就不想知道簌离的回答,穗禾眉眼没有那样冷,染上了浅浅的温柔,“我有想要守护的人。一个至亲,一个至爱。”
“这个人?”簌离将手中的画放到了穗禾面前,“这画画的很好,只看到其中一部分就能感到执笔人的情感,只是本座好奇,为何你从来都不画这个人的脸?”
轻轻的接过簌离手上的那幅画,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在同其他画稿一起,轻轻的放在怀中。
“我曾看过不少古人对容貌的描写,”穗禾轻轻的摩挲着画中人的侧脸,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欢喜与得意,“可我从未见过有那句话能描绘出他的容颜风姿几分。”
“连多变的文字都不能做到的事,”穗禾轻笑着问着簌离,“我这般清浅的功底又如何能描摹?”
“他就那般好?”
“他就是有那般好,”穗禾看着簌离,歪着脑袋,笑道,“世有好郎儿万千,可我独爱这只润玉。”
眼前这只小孔雀青丝用一只木质的簪子挽着,青丝懒懒的靠在身后,一袭白衣青衫,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眉宇间具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欢喜,尽管脸色惨白,面容上血色尽失,仅仅是靠在那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肆,意风流,似乎这精致古朴的水榭也仅仅是有幸来点缀这只小孔雀一二的。
簌离有一种冲动,想要违背这天意,救了这只小孔雀,让她的鲤儿再也不要回那个可怕的天庭,不求天长地久,世世代代,仅有这一世足矣。
“你为何要告诉我?”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穗禾笑道,“作为一只妖精,你倒是单纯的紧。”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了,”穗禾将手中的长命锁递给了簌离,“我想要做这种药的植物。”
“什么药?”
“我要是清楚就不用这般费尽心思了,”穗禾笑道,“倒是要麻烦你帮我找齐这些药材,配置成药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啊,”穗禾对簌离笑着眨了眨眼,“我可是一直都在记着日子,期待你来。”
“上次见面诓了我,这次还想用同样的招式?”簌离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这只妖精这般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