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着实不通,煮茶便跟烧开水一般,偏偏晏归澜视线一直不离她左右,从软软的耳朵一直瞧到细窄的腰身,他神色不定,又慢慢地眯起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忽的伸出手,从后把玩着她的一缕散在颈后的青丝,懒洋洋地道:“表妹,你的头发居然是曲卷的。”
他又叫她表妹,他每回一叫她表妹就没好事!沈嘉鱼按捺住骂人的冲动,尽量淡定地‘嗯’了声:“我阿娘是一头及腰的直发,不过我阿爷天生就是卷发,卷的比我还厉害,我只是发尾的才有点小卷,平常梳拢到发髻里就看不出来了。”
晏归澜指尖摩挲着细软的头发,注意到她耳尖微红,他便笑了笑:“梳拢起来做什么?这样便很好看。”
沈嘉鱼觉得今天来示好真不是个好主意,被他今儿早上翻来覆去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干脆不再理他,低头专心煮着茶水。
晏星流很快被下人引了进来,他来果然只是取东西的,被下人引着到书房取了卷宗,忽然瞥见屋里放了一只玉瓶,他闻着香气有些熟悉,唤来下人问道:“这是长兄的东西?”
晏归澜驭下有方,下人自不敢多说。可沈嘉鱼却从窗缝里瞧见那是自己给晏归澜带来的桃花香露,她一个走神,手里的瓷盏就碎了,她记得这是晏归澜日常用的,连忙蹲下去捡,手上却被倒霉地割了道扣子。
晏归澜收了调弄之色,伸手握住她被割了道口子的手,先是轻轻吹了吹,然后皱眉帮她擦着血迹:“怎么不叫下人来捡,伤了手岂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