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十四岁,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是即使母亲在世,也需要离开母亲,学会独自飞翔的年龄。所以,那种苦楚,在属于男子汉的坚韧不拔中被消磨,慢慢变淡。所以,姬昭如今可以唱着儿歌,回忆着儿时的幸福,安慰怀里这只孤单单的小鸟,就像弥补他小时候的渴望,却没能得到的遗憾。
鹭子被安慰了,阿昭哥哥像个真正好哥哥一样护着他,满足他任何不合理,甚至是不靠谱的愿望。虽然在这样一个话题下,鹭子觉得阿昭哥哥才是该被安慰的那个。伸出手抱着姬昭的腰,鹭子轻轻拍了拍,“阿昭哥哥,等……等以后我妈妈回来了,我让妈妈对你也跟对我一样好。我把妈妈分一半给你。”水清浅有生以来最大的慷慨大方。
“嗯,好。”姬昭低头亲亲小鸟的头顶,为懵懂的鹭子而心酸。
“刚刚那首歌真好听。”
“我只会这一个,我妈妈唱得更好听。”
“阿昭哥哥,”鹭子动了动嘴唇,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安慰词,只是很强调,“你……你要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嗯,我知道。”姬昭抱着小鸟,轻声叹息,为他自己,更为‘妈妈去了很远很远地方’ 的小鹭子,“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不能让她担心。”
鹭子有点内疚,他骗了阿昭哥哥,尤其是妈妈的事情上。但是,他不敢说实话,至少也得问过程小叔或者是爹爹。
内疚着,内疚着,鹭子睡着了。
姬昭抱着怀里的小鸟也睡了。然后,这一晚上,姬昭终于知道什么叫‘睡觉也跟打仗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