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关少钦是最先醒的,他发现他和纪然一直保持着昨晚“妈咪哄宝宝”的姿势,他还枕着纪然的手臂。而纪然搂着他肩的手不知何时垂了下去,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脑袋歪着,几乎抵在他脑门上,只要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嘴唇。
关少钦的确抬头了,可他看见纪然的嘴角挂着湿哒哒的口水。
关少钦:“……”
还是算了吧。
手机铃声突然响,关少钦赶紧闭眼。
纪然被吵醒了,眯着眼睛去摸手机,一动,发现手臂动不了,努力睁开眼发现怀里躺着个人。意识朦胧之间,纪然吓了一跳,但也在这时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哄关少钦睡觉的事。
当时看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疼得抽气,纪然也没想那么多,总归是干爹干妈的宝贝小儿子,他要是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于是把小时候外婆哄他睡觉的那一套拿来用了,没想到还挺有用,关少钦果然睡了过去。
手机持之以恒地响着,纪然害怕关少钦被吵醒,到时看到与他这般暧昧的睡姿会产生尴尬,便屏息着将手臂从关少钦脑袋地下抽出来。
被枕的这只手已经麻得没有知觉,倏然一动,血液开始流动,针扎一样疼起来。纪然嘶地抽气,像个残废一样垂着那只手下床,抓到手机也不看是谁就直接掐断了来电。
关少钦这才幽幽睁眼。
以为不会再尴尬,但其实看到关少钦睁眼那一刻,早有心理准备的纪然还是感到不自在。他借口回电话离开卧室,才总算松了口气。
才不过两天而已,他与关少钦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两人相处起来也是处处不对劲。
都怪那该死的酒和药。
来电是简言之,如关少钦所言,这帮哥们儿还憋着满腹疑云要对他们兴师问罪,这不,简言之就找上来了。
纪然电话回过去他几乎是秒接,张口就说:【纪然,你小子别想糊弄我!】
纪然:“……”
于是干脆约了一起吃早点。
跟新来的保姆交代好关少钦受伤要注意的事,对关少钦称外出有事,纪然就出门了。他开着魏敬国送他的车,赶上上班高峰期,堵车一小时才赶到约定的地点。
简言之没有像以前那样贫嘴地抱怨自己等成了望夫石,而是一脸凝重,“别跟我说你喜欢关四,我不信。”
这些年来纪然是怎么追女人的,追了多少个,没有人比简言之还清楚,最近的一次,纪然连戒指都买好了。他跟关少钦之间大大小小的过节,这群公子哥们也是有目共睹。说他俩其实暗地里在谈恋爱,打死他都不信。
纪然也知道简言之不会轻易被糊弄,只好吞吞吐吐实话实说了。
简言之呆了足有两分钟,双目圆瞪没有发出半点回音。纪然被他这样瞪着,竟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愧疚来。
他想:言之一定是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说。
两分钟后,简言之挺直的脊背塌陷下来,半是颓废半是烦躁地靠进沙发里,搁在桌面的左手紧握成拳,瞬间又松开,冲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大喊:“服务员,来杯威士忌。”
纪然:“……”
服务员诚惶诚恐:“……先生,小店是茶餐厅。”
纪然陪着笑对服务员摆摆手,“不好意思,他开玩笑呢。”
服务员心说,幸亏是玩笑,不然这大早上的,他上哪儿给他找威士忌啊。
纪然小心地窥着简言之的脸色,陪着笑脸,讨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