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离开时,和成景廷说了几句什么,末了喊了句昵称。成景廷表情雷打不动,恭敬地将人送走。
大堂酒吧舞池灯光变换,一束酡红光晕圈上他侧脸。
成景廷看起来,倒有了些烟火气……那种饥餐渴饮,宽衣解带的烟火气。
刃唯想了想刚那位高层,跟着悄悄地喊了声:“嘿,小成。”
不过,什么高层能直接叫他“小成”?太亲昵了。刃唯心里爆发出无数小九九……也不知道是逗自己还是逗成景廷,又懒懒地喊:“小成——”
他站得直,努力凹造型,像个没有经纪人管束的小明星。
成景廷心想他没大没小,又忍不住被刃唯的嗓音吸引。少年人的活力与慵懒,尽数融化于这两个字中了。
他自己……比刃唯大太多了。
刃唯打个哈欠,又说:“你名字真好听。”
“我比你大,”成景廷挑眉,酷酷地讲,“我不喊你刀哥。”
刃唯可稀罕自己名字,趁机坐着往成景廷身边挪屁股。才打过哈欠,他一双鹿儿眼又圆又翘,湿漉漉的。
“成景廷,”刃唯张张嘴,发音含糊不清:“那你叫我小刀呗。”
“刃唯。”
成景廷的低音炮响了,震得刃唯背脊激灵,小腹像蹿火,一根丘比特爱心箭直射胸腔。
他点上烟,吸两口味儿又掐了。男人站起身,朝他舒展开紧拧的眉心,“我叫你刃唯。”
“嗯。”刃唯应了,又说:“刃总、刃先生你都别叫。你一叫,我总感觉我爸在我后边儿。”
这不行,这像跨辈儿搞暗恋似的——不过他哪儿来的成景廷这么帅的长辈啊。
成景廷也“嗯”一句,夸他:“你名字很好听。”
“那当然,”刃唯仰起脸,“唯爱门前双柳树的唯。然后那个,树叶……”
成景廷看着他,心中默念出下一句:枝枝叶叶不相离。
他抬眸,目光抚摸般地从刃唯脸上轻轻而过——像是一只带薄凉之气的手,寸寸将鼻耳唇眼,全记忆了一遍。
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的唯。
成景廷想。
他看着刃唯,却没有接话。
就这短暂的工作空隙间,刃唯总算逮着点儿时间和成景廷聊上了话,虽然很艰难。成景廷话太少,没表情,偶尔笑也是控制着,从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是真真正正的神秘。
成景廷明明帅得好像在千里之外,现在却坐得离自己这么近。
刃唯低下头,发誓不再拿鼻孔看人。
回房间的路上,刃唯快嗨翻了。
他烧了三根烟对着楼梯口一鞠躬二鞠躬,许愿说如果成景廷今天能再跟自己搭上话,他愿意三天不抽烟。
然后烟雾警报器响了,成景廷上了楼。
刃唯“如愿以偿”地搭上了第二次话。
一来二去,刃唯真成了x酒店的常住客人。
住久了,他叛变阵营,在x怎么待怎么舒心。
偶尔开开派对,喝喝酒,在酒店露台上放眼望全城……除了梦做得有点多外。坠机都坠了无数次,他特意找了周公解梦,说梦到坠机是意味着自己的愿望会落空。
他想想,最近除了不考研、不生病、不被成景廷再拒绝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