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不剩。
他低下头,望地上不起眼的米粒,洁癖忽然犯了。从来不自己打扫卫生的刃小少爷,找了张纸巾叠好,把那些米揣进纸巾内,扔到卫生间垃圾桶里了。
这一天夜里,刃唯终于按捺不住了。
要被拒绝,也得来个明明白白的。
人人都说日久生情靠谱,一见钟情只是见色起意,他不否认。但一旦某种“色”持续过久,刃唯心动到自己都害怕。
他还记得他进这家神秘酒店的那一天,看到在前台端正站着不带笑的成景廷,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讲一句——刃唯,你完蛋啦。
刃唯当时懵了半秒。
然后,天地一新。
他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恋爱”不是谈的,是坠入的……他坏心眼,他想要拽成景廷一把。刃唯从小就如此,越是抓不住的,他越想要去争取,想要握在手里。这天地俯仰之间多少里,有什么是他不能挑战一下的。
刃唯头脑发热,叫来齐流在卫生间里躲着,再打电话给前台。
成景廷被刃唯叫上房间门口时已是凌晨一点,此时人少气薄,他走在宽敞廊道上,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不喜欢热闹。
越阴郁,他越能感觉到“熟悉”。
他路过数次刃唯的房间,但真正要进去,他难免紧张。连着两次来了,见得太频繁。
拎着新做好的近日房间报价订单,成景廷合拢西服,站得笔直。他再一次,面无表情地敲开了房间门。
他首先听到刃唯翻下床的声音,又好像没站稳跪到了床沿,再接着,他看到刃唯趿拉着拖鞋,飞奔过来给自己开门。
在入门处的穿衣镜前,刃唯跌跌撞撞地站好,朝镜中发型散乱的自己回以微笑。
成景廷“视线”收回,刃唯开了门。
他紧盯着对方,又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外面冷,你先进来说。”
这句话他说得又急又生涩——心里边儿在想什么,全写在脸上。成景廷将袖口掉落的纽扣摁好,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员工不能进去。”
“谁说你是员工?”刃唯往前一步,从侧面将成景廷堵进房间内。
他稍矮半个头,穿着浴袍行动不便,踮脚占些优势,又讲:“我是你的客人。”
刃唯说着,使出浑身解数般将手指搭上成景廷紧绷的腕。
“你也,可以是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