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了凌晨,成景廷却走不开。
刃唯出了房间门,揣着房卡晃悠下去。大堂酒店一直营业到凌晨四点,今天并没有什么生意,三三两两的酒吧工作人员蹲在吧台边算账,时不时朝刃唯这边多看几眼,刃唯也正巧在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坐着。
不过,刃唯的目光很快就被成景廷吸引了过去。
这个男人站在前台后,身形挺拔,正在认真地低头查账。酒店装潢是夜店风,所以前台办入住的地方更是灯光明明暗暗,活像酒吧里买酒的台子。
成景廷低头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和鬓角对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年代韵味”。偶尔他对着礼宾部门口站着打瞌睡的蛋黄酥说话,侧过脸,下颚线更是性感得要命。
从前,刃唯是以为成景廷的嘴唇过于薄的。
现在看来,以前是因为总抿着。明明是厚度适中,苍白得别有“风情”。
刃唯越看越喜欢,果然是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他走上前去,手撑着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脸小点儿,“不是要聊聊吗?就在这儿说?”
“今晚客人太多,入住一百多间。”成景廷揉揉额角,指挥在旁边忙着数押金的白荷,“白荷,给刃先生拿一根凳子来。”
“不用麻烦女孩子。”
刃唯自己去酒吧把凳子端过来放着,发现坐下的话又看不清成景廷的脸,干脆还是乖乖站着。沉默五分钟,成景廷才有空闲抬起头注意他在干什么。
其实他的余光,一直都留在刃唯身上。他注意到刃唯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成景廷看着他。
刃唯大大方方地将那张卡片抽出来,摊开在前台,“网上看到的,觉得很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买给你了。”
成景廷接过,封面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只有一行字。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修长的手指捻过卡片边缘,成景廷竟然有些紧张。要真正回忆起来,刃唯给自己送这些东西,都是好多好多年前了。
翻开卡片,里面也只有一行小字。
——认识你真是太好啦。
他嘴角勾起来,笑了。当时心情是雀跃的,发烫的,成景廷没想太多,就笑了。
刃唯看着他,许久没动,末了,才小心翼翼地说一句:“你笑了。”
“你很会挑卡片,”成景廷说,“我可以收下它吗?”
“当然!就是买给你的。”刃唯兴奋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成景廷的神色竟有一瞬间的甜蜜。
他开口,字字清晰,“我很喜欢。”
刃唯一激动,手臂抬起来想干点什么,差点碰翻前台摆放的狗年装饰品。他尴尬地笑笑,收回手,又注意到这条狗狗是趴伏状,伸手去摸摸它的头,有些诧异。
哪儿的狗雕塑都是昂首挺胸的,怎么到这里,狗就趴下来了?这还能辟邪吗。
而且,这条狗还是白色的,一般辟邪或者装饰的狗都是红色或黑色。黑色是狗的阴阳强体,鬼最怕的就是黑狗以及黑狗的血。
齐流说,鬼是有魂无魄,而魄生水,水是黑色的,所以鬼通常看不见黑色的东西。
那天齐流来,还说要在眉心用黑狗血给刃唯点一颗痣。
算了,不想了。没多大意思。
这种东西,能见则见,见不到当然最好。
刃唯想想,决定先争取眼前人。
信心一到位,他自然想多说几句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