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戎阳泄气的是,这些人聊的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连打情骂俏都出来了,听得戎阳面无表情。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忽然,一道哭喊打破了之前的和平与宁静。
周遭好些人循声望去,看到两个宫女在池塘边一副慌张得不行的模样,其中一个宫女跪坐到了地上,另一个宫女则站在一旁,哭喊声是跪坐的宫女发出的,并不很洪亮,却透着委屈到骨子里的悲戚,站着的宫女话语里满是气急败坏,“飞……飞兰,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这可是主子的嫁妆,主子最喜欢的玉簪子——我、我可不管,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不小心把玉簪子掉到水里的——”
飞兰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哽咽得话都说不完整,“我……我没有……是你、你先碰到了我……”
“你胡说什么!”站着的宫女听到这话,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差点跳了起来,“我哪里碰到你了!你别乱说!是你做事不利索,你可别想着推到我身上!我、我——”她急得跺了两下脚,“我现在就去禀报主子!”
说完,站着的宫女也不管地上的飞兰了,蹦跶起小碎步便匆匆地朝某个方向跑了开去。
周遭的人看了一会,见没热闹看了,也就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无一人打算上前多管闲事。
同僚走了,围观的人也走了,飞兰独自一人呆在小池塘边,看着逐渐回归平静的水面,禁不住地泪水涟涟。戎阳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问问情况。
不是他怜香惜玉,是他实在没办法了,不尽快找个切入点的话,这个任务很难展开,最极端的手段他都想过了——半夜直接将东西六宫一个个地闯……咳,摸个遍,趁着嫌疑犯们睡觉时凭借腕带强行识别目标,只不过不用想,南亦绝对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讲,就算南亦同意了,他们要真这么干,回到去也得被组织一顿削。
不料,戎阳还没走到飞兰身旁,飞兰就恍惚地站了起来,却没有离开,反而在呆立片刻后,朝着池塘的方向走出了两步。
戎阳倏地停下,目光定定地盯着飞兰的背影。
飞兰又走出一步。
戎阳不自觉地握起了拳,身形却仍一动不动。
飞兰离池塘连一步之遥都不剩了,她若再迈出下一步,整个人就会失去重心,掉进池塘里。
她要跳湖?
不,不能说跳湖,这充其量就是个小池子,戎阳没法单凭肉眼判断池子有多深,但不管怎么说,淹死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应该不难。
戎阳默默地看着飞兰的背影,拳头越捏越紧,而自己浑然不觉。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经过,没有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飞兰的身影也和戎阳一样,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时间停滞了的错觉。
这是一个不能讲良心的工作。实习时,前辈对戎阳说。
戎阳当时就乐了,正好,他是个没良心的人,难怪和这个组织一拍即合。
比如,见死不救,在社会上也许会遭人谴责,可在tnl零号研究所的搜捕处,这是职业精神。
他们不能救。
在任务之中,他们不能杀人,但,也不能救人。
生命,尤其是人类的生命,是引起时空紊乱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无论是贸然多一条生命,还是贸然少一条生命,都可能对时空造成难以估量的扰动。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