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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〇拾柒
的心窝子,“王爷果真是大孝之人,只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太妃走得……”

    “砰——”

    侍卫加大力道,重重把她按在地上,又扯着头发把人拉起。

    “母妃含恨而去,至今已有十八载。”薛白一步一步向张嬷嬷走来,缎靴毫不犹豫地踩过张嬷嬷的手,那支白玉蝴蝶簪在他的脚下折断成几截,他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薛白平静地开口道:“张嬷嬷不若就给她叩三十六个头,毕竟母妃生前与母后情同姐妹,以示两人情深。”

    张嬷嬷的面色发白,“王、王爷。”

    薛白不搭腔,浸透是凉意的眼神瞥向侍卫,随即祠堂内响起“砰砰砰”的叩头声。

    张嬷嬷向着魏太妃的灵位,被按着头一下一下地给魏太妃叩首。过大的力道撞得张嬷嬷面目扭曲,龇牙咧嘴,而她头上的发髻被扯散开来,又磕破了额头,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张嬷嬷再经受不住,开始哭嚎着求饶不止,“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薛白面无表情地说:“张嬷嬷只是给母妃磕几个头而已,何来饶命一说?”

    张嬷嬷见他油盐不进,索性两眼一闭,佯装昏死过去。

    薛白牵起幼清的手,并未回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用盐水把她泼醒,磕完这三十六个头以后,再放她出府。”

    话音落下,他领着幼清往外走,临出祠堂时薛白的脚步一顿,又似笑非笑道:“张嬷嬷,母后的恩情,本王这十八年来,未曾有一日忘记过,本王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间,以期有朝一日,得以回报。”

    张嬷嬷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祠堂阴冷,可走到外边儿却又是艳阳天,幼清忍不住频频抬眼,瞟着两人交握的手,只想夺回来。他眼巴巴地说:“好热。”

    薛白垂眸望他,明知故问道:“又想吃凉的?”

    “你好笨。”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再牵我的手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怕热?”少年的眼瞳乌黑,眼神又纯粹至极,完全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薛白盯着他看了几眼,心思一动,若有所思地说:“往日总是又要抱又要亲,不牵住你的手便要生气,当真不是岳丈、岳母又和你说了什么?”

    幼清睁圆眼睛,好半天才心虚地说:“没、没说什么。”

    薛白停下脚步,稍微俯下身来,把幼清完全揽在怀里,“当真?”

    幼清都快要热死了,闻言只好苦着脸点了点头,任由薛白抱着自己,并未注意到薛白渐深的眸色。

    他纳闷不已,自己以前居然这么不怕热?

    来前幼清才犯过一次恶心,加之薛白心存疑虑,是以并未带他去见赵氏与幼老爷,而是直接把人带回房里休息。幼清倒是心大,薛白要他睡,他爬上床就沾着枕头睡了过去,而候在前厅的幼老爷一听,险些背气过去,他和赵氏本来都打算拜祭完太妃就把人领回去的!

    赵氏一把按住幼老爷,谢过传信的小厮后,又亲自出面讨了间紧挨着的厢房,结果幼老爷打从进门起就开始贴着墙根听墙角了。

    隔壁还没有什么动静,幼老爷愁眉不展地反思道:“唉,夫人,我们家清清傻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因为以前老和沈栖鹤打架,结果沈栖鹤总敲他脑袋?”

    赵氏挑起眉,“有其父必有其子。”

    幼老爷被她噎了一下,“夫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耳朵给我贴紧点。”赵氏抬了抬下巴,坐在太师椅上蹙眉道:“清清这才两个月的身子,还碰不得。”

    她提起这个,幼老爷就来气,“这姓薛的真真是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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