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当天师,最低要求,也是要长得好看。
因为长得好看的人,说出的瞎话,才有人信。
这世上有真本事的人肯定存在,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到底还在少数,大多数,不过是略懂皮毛,招摇撞骗,平生与其说是靠着本事吃饭,不如说是靠着外表皮囊和一张巧嘴。
“自从摄政王掌权后,这天麟是愈发乱了,你瞧瞧,一群鼠辈,竟能进我摘星楼的大门,放在前任镜尘国师在的时候,谁能想到?”
“小声些吧,国师大人自继任后便在沧澜峰闭关,遂才给了小人起复的机会。若不是镜尘师父保住他的性命,他安能有今日的富贵?哪能想到,养了匹中山狼,得势便猖狂。”
长得可爱非常的男童女童凑在一起唧唧咋咋,并没有引起周遭人的注意,不少人正兴致勃勃的参观摘星楼的一切,要知道,国师在的时候,摘星楼那是天下所有能人异士心中的胜地,想要进来一观,那是一生的妄想。
现如今胜地成了旅游胜地,谁都能进来看看。
有个天师看到楼梯,正打算往上走,暗处突然窜出两个黑衣人,腰间墨色的玉牌闪着暗色的光。
“摄政王有令,诸位只能在一楼呆着,不得去往二楼。”
本来想要发火的天师听到“摄政王”三字,吓得缩了缩脖子,闷闷不乐的往回走,加入了声讨摄政王的队伍中。
男童见此不屑的撇撇嘴,“果然是鼠辈,胆小如鼠,心胸狭窄,只敢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真碰到人,他就成缩头乌龟了。”
“你我不也是如此吗?”
女童一语道破真谛,惹来男童一个大白眼。
“诸位天师!今日诸位聚集于此,想必都是为了摄政王殿下的召集令,摄政王殿下说了,谁能解决如今天麟困局,重振国祚,谁就是下一任国师,不知诸位谁敢接此诏令?”
摘星楼一层是普通的会客之所,宽敞的很,设立不少桌椅,有时若是有大型祭祀,这一层会被皇室充作开设筵席的地方,所以众人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中央有戏台子,平日里是筵席上让戏班唱戏助兴的,如今有个太监站上去,说起话来。
戏台子周围设下扩音的法咒,那太监不大的声音,清晰的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于是有的人跃跃欲试,有的人心生怯懦,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则已经在想着日后飞黄腾达的好日子。
众生百态,一应如是。
“真是一出好戏。”男童说话很是毒舌,不管什么事儿,他都能说出三分嘲讽。
女童这次没有跟他唱对台,而是点点头,赞同他的话,戏台上唱大戏,底下宾客全是戏中人,可不就是场大戏,好戏吗?
摄政王府中,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年正在下棋,左手落右手起,却是个左右互搏的奇人。
眼看外头日头升起,聊了一夜政事有些昏沉的脑袋终于有了些许清明,想起今天的日子,少年兴致勃勃的说道:“殿下,今日摘星楼有热闹之事,殿下要去看看吗?”
他口中的殿下,正坐在书桌后头批折子。
剑眉入鬓,双眸若星河灿烂,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薄唇,面上无一丝喜怒,身上杀气腾腾,哪怕是看上一眼,好似都能看到他身上血气冲天,令人胆颤。
倒是美人尖添了些许柔和,还有眼下些许青黑,让他有了正常人的感觉,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地府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