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口而出的话,说得让薛聆风和舒微漾都是一愣。
“岭寒师弟,你这话.......”薛聆风瞥了一眼那乖乖巧巧的少年,心中纳闷,师弟这话是他想的那意思?既是他误会了,说不是就可以了,什么叫“什么都不是”?
舒微漾低下了头,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鬼切不想再拖拖拉拉,正要把话说清楚了,就听舒微漾先他一步主动道:“我是仙师路见不平救下的一个落魄小子,因为感激仙师的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报在仙师身边当个端茶送水的小童……”
说到此处,舒微漾仰头望了一眼薛聆风,两眼圈儿都红了,他沮丧失望地道:“像我这样无用的凡夫俗子,想跟在仙师身边,是我妄想了。”
薛聆风的目光在鬼切和舒微漾之间一个来回,然后他负手沉吟片刻,盯着鬼切道:“岭寒师弟,你下山入红尘一年多,就没找到一个合你心意的徒儿?”
“没有。”鬼切干脆利落地道,“我不准备收徒弟。”
“你游历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怎么到这节骨眼儿又变卦了?”薛聆风很是奇怪。
鬼切不是西岭寒,自知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他表达了自己不想收徒的意愿后,便沉默是金,再不多说半个字——纵然系统说过西岭寒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加上系统的帮忙,他很难露馅,他也不怎么想跟人类多打交道。
面对闷葫芦师弟,薛聆风很是头疼,见师弟怎么铁了心,他暂时也退一步,撇开了这话题,他道:“在这里遇见师弟,实属偶然。既然师弟没了收徒的心思,我见你现在看着也不怎么开心,若不喜红尘游历,你便跟我一同回浮玉山,可好?”
浮玉门里虽都是修者,但在鬼切眼里,仍旧是人类,他本不愿回去,只是系统在一旁瞪着他,杀鸡抹脖子让他必须答应,他略作思考,最后也点头同意了。
薛聆风下山不似西岭寒单枪匹马,他带了一队弟子,个个白衣胜雪,一眼瞧去,当真都是仙人风姿。
鬼切多看了两眼,一旁一直留意他的薛聆风道:“我坐镇浮玉门,轻易不下山,这次劳师动众,其实是为了藏真秘经。”
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鬼切哪里知道这藏真秘经是个劳什子东西,系统在一旁跟他解释:“藏真秘经,传说里得此秘经者可勘破修真奥义,步步青云,悟得大道,成为修真第一人不说,还能飞升成仙!前些日子盛传秘经现世,消息一在修真界传开,如水入油锅,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觊觎这宝贝,浮玉门在修真界端雅持正,眼看修真界风起云涌,要被一件不知真假的宝贝搅得一团草,哪里会坐视不管呢,所以他亲自下山来查证此事。”
薛聆风对自己师弟的寡言少语见惯不怪,不等回答,他又道:“无风不起浪,这修真界平静没多少年,又有人耐不住想要闹事了。”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忽然指着一个弟子道:“木屋内的小孩,你带着。他身体有恙又是凡人,你可要多照顾他。”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鬼切一听这话,猛地顿住,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薛聆风。
只见这面貌儒雅温润的青年掌门,两眼一瞪,板着脸佯嗔地道:“看什么看!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任性!明明下山之前说得好好的,你也应得好好的,谁知道你说变脸就变脸!哼!我可是早警告过你,找不到合适的人,便由我来给你挑!”
鬼切:“……”
狗皮膏药就是狗皮膏药,终究还是阴差阳错地粘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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