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今天又要请假回家,对吗?”艾尔维拉转头望向站在秘密通道入口的西里斯,提出了她眼下最关心的问题,“詹姆呢?你们俩居然没在一块儿,平时都跟连体婴似的。你们不会又在准备着去跟踪卢平吧?”
早上去魔咒课教室前,她曾在走廊里遇见过莱姆斯·卢平。他的脸色太糟糕了,看上去就像上个月的这个时候一样糟。艾尔维拉没费多少劲就打听出他的母亲再次生病,今晚他又得回家去照看母亲,尽管见过他的人都不敢相信他这副虚弱的模样要如何支撑着他走到母亲的病床前。
“你还真是喜欢乱操心。”西里斯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他终于不再向密道外的走廊探看,而是侧过身略有些不耐烦地对上她的视线:“这回又不带着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因为我认为你们这样窥探朋友的隐私是不对的。”艾尔维拉不想强调卢平要照顾自己和母亲已经足够辛苦,没精力应付朋友们对他隐私的探查,“听着,不管那棵打人柳下面的密道通往哪儿——”
一声突兀地响起的、绵长骇人的狼嚎声打断她的话,回荡在空旷的秘密通道内。
她怔住了,同时发现杵在大镜子后面的西里斯也愣在了那里。
然而紧接着,第二道更响亮的狼嚎传来:声音就出自西里斯站着的地方,即便他看起来同她一样错愕。
“哪里来的狼嚎声?”艾尔维拉紧着嗓子问道。她不确定这会不会又是西里斯的恶作剧。
他没有回答她,反倒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慢慢皱起了眉头。除了狼嚎声,他身上还传出一种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起那只握着镜子的手,神情复杂地观察着镜面。艾尔维拉发现他的表情在一点一点改变:最开始是惊讶,而后是迷惑,忽然又好像恍然大悟,最后变得十分严峻……
“那面镜子?”她不由得跳下桌子快步朝他走过去,目光牢牢抓着他手里的那面小方镜,“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西里斯却更快地将镜子塞回了长袍的口袋里,顺势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已经打开的通道入口推:“出去吧,动作快点。别让任何人发现你是从这里出去的。”
“什么?可是——那明明就是——”艾尔维拉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推出了秘密通道。大镜子在她身后合上,她转过身吃惊地瞪住它,简直不敢相信西里斯就这么把她赶了出来。她看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便抽出魔杖学着他的样子敲了敲镜子,没有反应。她甚至没法听见什么,因为他之前还在入口这里施了一道抗扰咒。
算了,她不甘心地想。反正一定又是什么幼稚的恶作剧。
她朝着通往地窖的近路迈开脚步,决定回公共休息室复习功课。距离考试只有两个月了,她可没有闲工夫管他们的恶作剧呢。
而密道内的西里斯已经重新掏出那面方方正正的镜子,仔细听着镜子里逐渐变小、远去的狼嚎声,还有什么人呼哧呼哧喘气、窸窸窣窣前进的脚步声。直到听见“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他才叩叩镜面,压低声音开了口。
“詹姆?听得到吗?”他对着镜子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镜中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停歇,喘气的声响更近了,画面抖动了一下,昏暗的光线中詹姆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他正躲在隐形衣底下,马不停蹄地向什么地方走着,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儿歪,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紧张。
“太酷了,西里斯!”他冲着镜子这头的西里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