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丫头认准的事情从来就难改弦易辙,哪怕我和凤凰想带她走,自己也不愿意。
将事情的因果干系弄清楚了,卿天好像一夜长大,从一个冲动小顽童变成了满腹心事的少女,不再一股子头脑发热只想掳人当丈夫,而是对重帝说:
“从前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一直拒绝我。现在我明白了,你有你的难处。你放心,我先留下解决这红线的问题,等我和你之间解得干干净净了,我就再也不来打扰你,再也不来昆仑了。
重帝面上的寡淡一如他的性子,只丢给她轻飘飘几个字:“随你,那是你的事。”
我一时疑惑,这样的人,哪像是被牵了红绳后情根深重的样子,哪里像对卿天生出情意的苗头。
后来才知,这个人的意思是:“你的事,随你。我的事,随我。”
他心念已起,有了便是有了,不会因为卿天人在不在昆仑而改变,亦不会因卿天说算了便这么算了。
其实也是个霸道的,看似物我两忘,一旦执着起来,尤其难以拒绝。
只是这时,我们还看不到那么长远,最关心的依旧是天地之劫,因这一出我身上沾染了因果,不知要应在何处,凤凰带我去求见了昆仑此代的天机道人。
天机道人可探天机,能观万相,见我便问:“你既然是花界之主,怎么双眼不辨颜色,可是天生?”
不想将过去的老黄历翻来覆去重提,我没心没肺地答:“是啊,生下来就是这样了。”
也不算骗他,此生凡身呱呱落地之时就是如此了,辨色之力恐怕转世多少次都无法恢复。
尽管自己不介意,凤凰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不想这话题又在他心上割一道,我索性回避了去。
他拿出道盘开始演算,仅仅片刻就吐出一口血,面上茫然,口中念念有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意竟是在这等着……”
我和凤凰疑惑不解,不知他口中的天意有何说道,正欲开口询问,他却从房中拿出一玉匣,递至我面前。
“天生残疾,是为天缺;后天残疾,是为地缺。地缺只需一颗造化丹可补,而补这天缺,需要一味补天之物作为药引与造化丹一同服下,极为难得。我这里正好有一物能补天,原来是和水神有缘。”
凤凰眼中迸出精光,我这眼睛的问题,太上老君也解决不得,六界医药全书亦无可解,没想到此次上昆仑,却得到了法子。
但是要想有所取,怎么可能没有所予。
天机道人接下来的话,使他大惊失色:“我观水神与天地之劫的牵扯,不下重帝,虽不知为何,但也许与此物有关。”
“怎,怎会与她有关,道长是否看错?”凤凰双手握紧,一双眸子紧紧盯住对方,面上竟是有了惧色。
我牵上他一只手以做安抚,火神凤凰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我这颗果子出事,天机道人这么一说,他定要心绪难平惶恐不安。
天机道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断无算错可能。一手将匣子打开,内里之物并无光华,我看不清颜色却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浓浓的……
比仙气更为高深莫测的感觉,是什么呢?
凤凰亦是不识,询问他匣中为何物。
“昆仑一山名为天台,山顶有一池,就是这次卿天姑娘将重帝推进去的锁灵池。二位可知这锁灵池原做何用?”
“愿闻其详。”凤凰拱手行了一礼,面色凝重,我立于一旁静听。
“上古传说二位大概都了解,有一次的天地之劫便是因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之战而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