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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四起暑气袭人,余知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饮一盏清茶。

    偏这会子茶楼中走出一个小伙计,笑嘻嘻上前打了个千儿:“这位先生,我们东家想请你吃杯茶。”

    余知书一愣:“请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委实穿着下人的衣裳。

    小伙计道:“是,请先生。我们东家平素小气的紧,请人吃茶不容易。”

    “尊东贵姓?”

    “姓薛。”

    余知书心跳急了几拍。薛家他只见过那个小和尚,寻自己作甚?莫非是前几日同卢姑娘多言了?偏他身为奴仆,主子的朋友请他他不能不去。乃躬身道:“既如此,烦请小哥前头带路。”

    小伙计遂引着他上了楼直奔飞阁,在门外喊道:“东家,那位先生请到了。”

    里头果然传来薛蟠的声音:“请进来。”

    小伙计道:“先生只管进去。我们东家怕热,里头冰盆极多。先生进去快些关上门,莫走了凉气。”

    余知书暗有不妙之感,也只得答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果然,才推开门缝便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他忙快步进去转身关门,扭头便看见薛家大爷穿了身鸭卵青的襕衫、头戴儒巾端坐于一长案前。余知书还未来得及上前打千儿,薛蟠已率先走过来作了个揖:“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蟠。”

    余知书赶忙还礼:“薛大爷,奴才见过您。”

    “非也非也。”薛蟠笑得满面春风,“孙溧先生之随从余知书见过栖霞寺小和尚不明。我乃紫薇舍人薛公嫡孙、本朝户部正经挂名的皇商、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之甥、荣国府嫡长孙贾琏内表弟,薛蟠。”

    余知书猛然吸口凉气,强笑道:“这……不是一个人么。”

    “人是一个人,身份不是一个身份。”薛蟠引着他来到窗边茶几前,殷勤拉开扶椅,“先生请坐。”

    余知书忙躬身道:“奴才不敢。奴才一个下人,跟着主子略认得两个字,哪能妄称‘先生’。”

    薛蟠面露难色:“哎呀,不叫先生叫什么?要不我叫您瑞大叔?”

    余知书声音微颤:“……那是奴才年幼时的乳名,早已不使了。既然跟着主子,自然用主子赐的名字。”

    薛蟠摇头道:“叫不出来。知书这个名字跟书童似的,真寒碜。也怪不得孙溧。他还在喜欢风花雪月的年岁,也只能取出这等名字。”眼看余知书脸色越来越难看,薛蟠再作揖道,“大叔不用这么紧张,晚辈没有恶意。不过是方才凑巧看见大叔路过巷口,想起前几日的一个念头、想跟你做笔生意罢了。”他乃正色道,“我首先是个商人。商人最重商业道德,万事以契约为准。绝不会强买强卖、更不会要挟客人。还望您千万放心,梁大人。”

    “噗通!”余知书腿脚一软跌坐于地,冷汗霎时迸出、面如金纸。

    薛蟠接着说:“我知道您并非义忠亲王的人。这一节朝廷早已查明。”

    余知书懵了。半晌,顾不得爬起来就在地上喊:“朝廷查明白了?圣人知道了?”

    “额,圣人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薛蟠道,“您若真跟义忠亲王有勾结,哪怕将举国之地掘出三尺也得把您抓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能逍遥自在活到这会子?既然不是,那您死活就无所谓了。”他扯了扯嘴角,“状元固然难得,每三年就有一个。朝廷查错了人多没面子,您说是吧。何况还不是杀人放火贪赃枉法这样的实罪。”余知书才刚撑起半个身子,闻言脑袋一晕又瘫下了。薛蟠也不坐,就在他身旁恭立。

    良久,余知书慢慢爬了起来。薛蟠上前搀住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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