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好似正沉沉睡着,没有半点察觉身侧有旁人。他眉头紧紧皱着,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仔细看,还在微微发着抖。
阿锦探他额头,果然触手滚烫。
这是又起烧了。
心下难受,见他穿的单薄,她慌忙从一旁取下一床洁白的锦被,细细替他掩上被子。
润玉有点不适的辗转反侧,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几个破碎的气音。
阿锦细细去听,似乎是:“水.......”
阿锦急忙去一旁提起茶水,发现茶水均已凉透,于是自己用灵力细细温了,然后将茶水含入口中,以口哺他。
月光照耀中,润玉唇色惨白,脸色却浮起红晕。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果微微笑起来,足够让这世上所有的姑娘心神荡漾,只如今却紧紧闭着,仅眼睫略有颤动。
他的存在,似乎就为了诠释什么叫,颜值即正义。
望着汗珠从他额头落下,划过眼角,落入发间。阿锦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知自己心头异样,阿锦只用袖口,细细替他擦了汗珠,便不再看着他,只侧过身子,轻轻握住他的手掌,背对着他就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了。
在她的背后,润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震惊和欣喜。但是纵使心中惊涛骇浪,他依然一动不动,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共享这片刻的陪伴。
他调匀了气息,又闭眼假寐起来。
阿锦坐在这如瀑布的月光下,心里很是复杂。她背后,是一双交握的手掌,手掌中传来的是润玉冰冷的温度。这个温度,像冥冥中的一线,将两个本应完全无关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她一旦握住了这双手,就舍不得放开了。
罢了罢了,她感觉自己像被两个世界的两个自己拉扯,她索性把这一切都甩开,直接面对自己的心。
她又转过了头,替润玉探起脉来。
确实,前几日对症的药草毕竟是治愈了体内大多数伤口,想必这几日,他亦有好好吃饭和吃药,现在身体还是缓解了不少,只是之前终究伤了元气,所以才会反复起烧。
她在心里默想了几个方子,准备去交代厨娘。
刚放下润玉的手,还没站起来,她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
像见鬼一样回头,润玉已经半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混沌,目光清亮如水。
他说:“觅儿,不要走。”
既然被抓包了,她反倒坦然了,大大方方又坐回来和润玉对视。好像之前那个说不要见面的人不是她一样。
终于,还是润玉先垂下目光:“觅儿,之前,是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那你错在哪了?”涉及到原则问题,阿锦就算看他形容憔悴,也丝毫不心软。
“我错在,不该利用觅儿的同情心,倒叫觅儿难过了。”
“不!你说错了!你做的最错的事,是你伤了你自己!”阿锦见他根本没想明白,直接带着火气,拍了拍他肩膀。
“你是九天应龙,是这天底下最骄傲最高贵的存在,我不许你看轻自己,伤害自己!”
“可....可是...”润玉仿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脑回路完全有些跟不上了,他说话都结巴了,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了。
“没有可是!我不会为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生气,我最觉得难过的是,是你根本就不珍惜你自己。”阿锦目光熠熠,似乎穿透了他的灵魂,把他看得融化了。
“可是,觅儿,我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