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张元渠翻了个白眼。
刘若然说话比较体贴,温和言道,“我们是怕你又沉迷在书海中,转身又逛了大半日书店。”
本来张元渠是提议出外踏青,不过被理智的刘若然给否定了,距离解试不到一月,要是骑马踏青出了差错,可就枉费了之前的一番苦心。
午时在酒楼解决午饭时,他们听到了北边走商的对话。
张元渠看了眼刘若然,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京城打算忍了。”这话半遮不遮的,也只有坐在这桌子上的三人才知道。
方才那北方走商提到朝堂迁地迁人,连米价都在升,要不是有摄政王压着,怕是要闹起来了。
朝廷内忧外患,怕是有着先安内再攘外的打算。
刘若然默默看了他一眼,也知他就是想从他嘴里扣出点真料,又漫不经心地夹了颗豆子,“内乱未平,何谈外患?”
张元渠没讨得了好,又去看谢仪。谢仪在这些事上甚少发表意见,张元渠也是知道的,不过今日看他垂眉夹菜的模样,不禁笑道,“子远的骑射甚好,我当初还以为你是想从军呢?”
谢仪用帕子擦拭嘴角,淡然言道,“的确想过。”
莫说从军,她此前的任务让她足足在军中待了半年,只不过旁人一直以为她在游历罢了。
张元渠呆滞了片刻,挠头道,“你可别,要是张太师知道是我把你给撺掇去的,怕不是得抽死我。”
张太远连先帝都抽过,更勿论是张元渠了。
谢仪道,“从前勤加苦练,是为了防身,后来努力,是为了健体,也并无不好。”
刘若然温和一笑,俊脸带着暖煦之色,“你这话要是叫书院里的人知道了,怕是要气晕过去。”
张元渠也是一脸赞同的语气,“上次骑射,箭箭射中靶心,你知道事后张太师差点把牙都笑掉了吗?”刘若然在下面踹了他一脚,嘴上尽是没个把门的。
谢仪坦然言道,“我打小力气大,若是论技巧,自然比不得二位。”张元渠和刘若然都是富家子弟,这从小骑射的功夫就不能落下。
“行了,好你个谢仪,你怕是把刚才的话题都扯开了。”张元渠恍然大悟,看着谢仪的小模样宛如被背叛了一般。
谢仪:……
刘若然强硬地把好友的脸给扭回来看着饭菜,温柔笑道,“子远,你不用理会他。”
吵吵闹闹过了午后,三人也各自散了,毕竟解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踏上科举之路的开端。张太远明面上对谢仪信心十足,偶尔还是会考察她的功课。
谢仪回到住处,收拾了略显凌乱的桌面,落座后却是怔怔出神。
片刻后又是轻笑,投胎男儿身固然逍遥自然,但事实如此,再多想无益,谢仪垂眸捡起书卷,细细品读,如此又是半月。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偏生又是解试开考日,有考生的人家都安不得心,就连祭祀上香都容易走神烫手,分了心神。
科考如何容易,当真称得上万里挑一。
考场前皆是来送行的考生家人,数千年光阴如此,这等考前焦躁的模样还是依旧未变。
谢仪排了接近个多时辰的队伍,才快轮到了她。
刘向河恰在她前面,冲着她得意一笑便进去了。他虽和谢仪没什么矛盾,然一直被压着,心中也是不舒畅。
身份文书,画像,考牌,书箱一一检查过后,谢仪镇定面对着士兵的冰冷视线,脱下外衫检查了手臂等处是否有字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