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圣人尚在。
而恰好,赵筠部署正在契丹必经之路上练兵,随即挡住了契丹南下的步伐。
老圣人自然震怒,且不说契丹叩关的速度,光是这消息层层传递,便极为落后。彼时朝内又有人提出了议和的说法,种种消息纷杂,落在厉王军中,就只余下几个文人墨客的寥寥数语。
厉王追堵契丹军队直长江中下,而后又有接到消息的大将陆元肆赶至。
前有赵筠,后有陆元肆,契丹几经突围,皆不能成。
当时相持不下,谢仪因替代任务出现在军营中,那身份是赵筠的谋士,自然也看了许多事宜,然其中最为要紧的,是谢仪真切体会过士兵的壮烈,赵筠作为将领的霸气,以及那拳拳爱国之心。
而后谢仪曾献策,赵筠又采纳而中,契丹大败,俘虏数万人。
距离那场大胜不过三月,此后契丹又曾试图叩关,气势嚣张,只不过被边关大将镇压,厉王也赶赴雁门,而就在这般关键时刻,谢仪不信赵筠会把战果拱手让之。
和谈可以,但是须得让契丹真正彻骨疼痛之后!
张太远沉吟些许,点了点头,“摄政王确是这般人。”
刘若然抿唇,“只摄政王虽有兵权,可毕竟在外,若是朝廷真的下令,怕是不得不从。”
张太远摇头,沾了白水在桌面写下“兵权”二字,“兵是兵,权是权,可恰恰因他有兵,所以有权。朝中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彻底得罪摄政王。这次是否议和,必定等到他回京再言。”
“容若,家中事宜确实难言,不过本心才是关键。”张太有意有所指地指点了刘若然一声,这才撇开这个话题,彻底不言。
宴席散后,谢仪慢悠悠回家,思及刚才宴上刘若然的模样,怕是她那位师傅早就琢磨透了刘若然的家世。
刘若然性格沉稳,今日诸多失言,瞧着像是有心事一般。
谢仪袖手,踱步往前,眉间淡淡书卷气息,月下青衫,一派风流。
若不是……与刘太后有关?